不過只有一張床,所以丫頭讓給了傷員,自己坐在火盆邊,靠著牆睡。幾天後的一早,她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床上暖暖的被子裡,被易梓末抱在懷裡。
她驚跳得彈了起來:“我怎麼在這裡?”雖然從小都是爹爹一個人帶的,但是她都十六歲了,還是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哪怕這個少年比自己小也不妥。
睡得迷糊的易梓末卻圈住了她的腰:“我冷。……正好你暖。”
他確實很怕冷,丫頭看得出,但是她還是想掰開著他的手:“不行不行,你雖然小,但是也是個男子。”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不喜歡女人……”
“啊?”
“女人都是水性楊花見異思遷的……”
“啊?”
看著緊緊抱住自己腰不放手的少年,他牙關緊閉,俊美的臉似乎因為厭煩而皺成了苦瓜。難道他的娘也因為看不上他爹的窮苦而改嫁了?原來也是個同命相憐之人,丫頭嘆了口氣,輕輕的撫著他的額頭,直到他眉頭慢慢鬆開。
除了晚上開始擠在一張床上取暖,白天的相處倒也平靜,易梓末白天都在調息,人界不如妖界那樣到處有妖氣可吸納,他修煉法術進展不快。他權衡了一下,找到冥淵還是儘快回到妖界。
但是,丫頭的情況讓他有點放心不下,她待在這裡實在危險。他走前,決定和她談一談。
提到這個,她的平靜讓易梓末驚訝:“你真的這麼信這個山神?覺得他會點化你成仙?”
“成仙?成不了的。我若一直在這,我會死。”丫頭笑了笑。
“那你怎麼不逃?”
“我試過了,這條鐵鏈很堅硬,鎮上的人把廟附近的尖銳物都清理走了,附近連塊石頭都沒有,我弄不斷。”
“那你為何每天還這麼開心?”說到這裡,易梓末十分不解,他生活中可見到的女人,他的母親、他父親的情人們,一個個都毫不滿足、爭鬥不休甚至凶神惡煞,他沒有見過她們的真心笑臉。
“我被抬上來前,爹爹去世,我差點被賣成人奴了。現在比那時自由多了。而且不管山神是什麼,他現在都不會來,冬天我是安全的。”
“你怎麼知道?”
“我計算過給以前的新娘剩下的糧食,要是她們食量和我相似,那她們都在這裡生活了六個月以上,有些還生活了快一年時間。所幸鏈條很長,給山神的送的糧食祭品也不少。我還可以慢慢想辦法。”
易梓末站起來,他傷口好了些了,只是這次重創了心脈,妖力操控不順暢,但是要打斷鐵鏈應該不難:“我可以讓你自由。”
丫頭搖頭:“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