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即使平路當了皇帝,我還是大長公主,也當不了太后。”大長公主不無可惜的說。她是皇帝金睿開的親姑姑,也是瑞王名義上的姑姑,與她而言,身份變不了什麼。
“雖然您不能成為名義上的太后,但是瑞王一登基,您是皇上的親孃,還有誰能碾壓您的風頭?”周乾笑道。
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終於碾壓的二哥的那一脈,金樂吟終於舒心的笑了:“說得也是。我到底是平路的親孃,總不會像和金睿開相處一樣生疏。”
看著書桌上她正在寫的給各位將軍的信件,大長公主道:“你說,這事平路知道嗎?”
“傳位之事,茲事體大,皇上應該會親口告訴瑞王殿下,讓他有所準備。”
“那他怎麼從來沒和我說過?若是知道皇帝有這個意思,我就不必擔心他犯糊塗傳給鄭王他們了,還打算著以武力威逼一番。”
周乾想了想,分析道:“其實,我並不驚訝皇上傳位給瑞王,瑞王才高、有手段、有本事、也有支援,本就是最好的選擇。何況,他們一起長大,皇上對瑞王的情分很深。但是,小的說句實話,公主殿下可能不愛聽……”
“你直說吧。”大長公主蹙眉。
“皇上有心傳位,但是小的覺得瑞王未必想接受。瑞王殿下,似乎對權勢毫無興趣,對皇位沒有半點企圖。他是不是壓根不想當皇帝,所以才沒告訴您?”
大長公主點頭:“有可能。這個傻孩子,好像真的對皇權沒有野心,這淡然的性子到底像了誰?”雖然這麼說著,金樂吟腦海裡卻浮現出了司馬文康那溫潤的笑容。瑞王看起來冷峻,但是骨子裡,卻透著司馬文康的溫和。
“公主殿下,瑞王會不會拒了皇上的傳位?”周乾擔憂的說道。
大長公主眉頭一皺,眼神凌厲起來:“我要讓他無法拒絕!”若是當著全體朝堂王公大臣的面宣讀了傳位詔書,那承襲皇位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容不得他推諉。
四天後。
伏蔭殿裡,皇上還病得人事不知,前面太和殿上,鄭王派和趙王派官員依然吵個不停,這次爭吵的是十月是否進行祭天大典。
一個沒有參與爭論的老臣低聲對身旁的同僚說:“他們以為吵一吵,吵贏了就能得到重臣的認可、增加勝算嗎?”
身旁的官員眼裡閃過不屑:“所以說他們成不了氣候,若不是皇上病危,怎麼容得下他們這般放肆?”
老臣皺眉:“瑞王殿下也不管管!”他看向瑞王,卻看到瑞王目光飄遠,心裡不知在想什麼,根本沒理會朝堂上吵。
身邊的官員道:“瑞王殿下大概還在憂心皇上的病情,才懶得管他們呢。”
瑞王的心思是不在朝堂上,而是飛到了後面的伏蔭宮裡。不曉得向南師弟的作品能不能騙住那些人?今天是接受考驗的時候了。
鄭王派的一個年輕官員矛頭忽然轉向了瑞王:“瑞王殿下,祭天大典的事情,您怎麼看?您也覺得要大辦特辦?”
“現在討論,為時太早。”瑞王道。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操心兩個月後的事情,他只想這幾天平穩過渡。
年輕官員不高興的說道:“這於禮部而言,是需要費時費力準備的大事,豈能嫌討論太早?瑞王殿下心不在焉,莫非在想別的重要大事?”這幾天,他們得到訊息,瑞王和皇上似乎有些爭吵,看來,皇位之爭瑞王已經希望渺茫了,年輕官員對瑞王的畏懼少了幾分,膽子又大了,忍不住想在鄭王跟前表現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