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韓文軒多看幾眼,這六隻鳥腿突然一閃就不見了蹤影,韓文軒正要尋找,一陣強風從自己頭頂刮來,巨大的黑影籠罩在自己身側。
“嘭”的一聲,落在韓文軒面前,還不等韓文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大翅膀摟進懷裡。“當然是我啊!”槓鈴精帶著幾分嘚瑟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
韓文軒雙手齊撲騰才把自己從鳥懷裡掙脫出來,然而一抬頭就對上一張只長著一張鳥喙的鳥臉,嚇得嗷的一嗓子就嚎了出來。“啊!媽!”
“啥?我可不是你媽,我是個人。”槓鈴精又換回人形,笑嘻嘻的說道。
“所以說帝江居然是以長右為食的麼?也不對啊,你剛才一口都沒吃,都是那群璧鴉璽吃的,”韓文軒突然看向在牆上停了兩排的璧鴉璽,“莫非,你們之間有什麼聯絡?莫不是璧鴉璽長到一定階段就變成了帝江?”
“你說的對。我……”
“我就是,就是嚇到了那麼一說而已,誰想要你這樣的媽,”韓文軒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失態,小聲嘀咕道,“你這是,是那個帝江吧,沒臉沒眼睛,全身紅的像一團火,六隻腿兩隻翅膀。”
“我是個人哦,不要亂說。”帝江仍舊一副頑童模樣。
“你什麼?”韓文軒看向製冷器問道,而後者卻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
“我是人。”帝江在一旁高調開口。韓文軒回頭看他卻對上他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說別問了,韓文軒半夢半醒般的點點頭。
“別。”
製冷器十分配合的肯定了韓文軒的猜測,還想再說些什麼時卻被其他兩人打斷。
看他一臉嚴肅認真,韓文軒越發覺得這東西是沒辦法退給他了,心裡卻嘀咕,你說你給我這一包鳥腿幹什麼用,我又不能千里迢迢帶著回去做成零嘴,再說這東西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這東西味道還是挺好的,你剛才不是嘗過了麼,我可給你塞了結結實實一大把啊。”帝江一隻胳膊搭上韓文軒肩膀。
這時製冷器又用手在韓文軒肩上拍了拍,韓文軒轉頭看他,他直接塞給韓文軒一包東西。“謝了。”韓文軒不明所以接到手裡,扒拉開包在外側的絨布,露出裡面整整齊齊擺著的璧鴉璽的斷腿。
“這……”韓文軒十分嫌棄的想要將這斷腳包上再還回去,卻被製冷器一把推開,“收好,可救你命。”
“嘔,”韓文軒忍不住乾嘔出聲,製冷器當即手疾眼快的在韓文軒耳後點了幾下,給韓文軒定在原地,動彈不得,而帝江則十分貼心的將韓文軒腦袋往上仰了仰,“你要是不吐了你就眨眨眼,我們就放開你哈。”
韓文軒趕緊快速眨了幾下眼,帝江拍了他一把,“不行,你這才剛點上,我們可不相信你不會給吐出來,再等會,等你肚子裡頭徹底老實了再給你放開哈。”
“啊?我什麼時候嘗過,誒,塞了一大把,不會是剛才那個?”韓文軒越說臉色越不好,聲調也越來越低,說完最後一句看到帝江一臉贊同的看向自己,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一包鳥爪子。臉色越來越青。
“剛才為了救你我拿的急,還沒洗,嘖,下回我注意。”似乎看不到韓文軒發青的臉,帝江看似不經意的又補充了一句。
沒一會而,就擺了一排排憑空而立的小口袋,這些口袋上編制了素雅的紋路,一個個的體積都大致相同,排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朵尚未開放的小花苞。
帝江將最後一隻鳥腿放進口袋裡之後,便閉上雙眼,嘴上不知唸叨了些什麼,這些小口袋便圍著他旋轉了起來。
說完就從韓文軒手上那過那包鳥腿,往地上一坐,將絨布擱在地上平著攤開了,跟擺小攤似的把鳥腿都排排擺好,這是幾隻璧鴉璽飛來,嘴上都銜著用植物枝條編成的小口袋,乖巧的將小口袋遞到帝江手上便又飛走。
帝江接過小口袋,在手上搖了搖就很輕鬆的讓手中的小口袋懸空而立,立住一個小口袋,便往裡放一隻鳥腿。韓文軒心想,合著這傢伙剛才說用的匆忙沒來的急清洗是個真事,這會倒是洗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韓文軒站得腿都發麻了,他也嘗試著自己解開定身術,但是無論如何都解不開。這邊的帝江簡直像進入冬眠了一樣一動不動,而那邊的幾個人更是一如既往的毫無聲息。
就在韓文軒絕望的以為自己不會就要在這當一輩子雕塑的時候,帝江終於站起身來給韓文軒解開了定身術。
韓文軒見狀心說,得,這還是個滾筒洗衣機愛好者。
約莫是轉了五六分鐘吧,這小口袋們才陸續消停下來,而帝江卻老僧入定一般坐著沒了動靜。
“發現什麼,我這個胳膊其實每次打架的時候就會變成這樣,等過一陣子自己就又長好了,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不是傷口,你看都沒有流血。”韓文軒在自己胳膊上比劃著說道。
“可能以前是這樣,但是現在我要告訴你,這些傷口不會像以前那樣輕易長好了。”
韓文軒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胡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胳膊上的裂縫都還在,那也就是說自己維持變身已經很久了,而自己居然一直都沒有察覺。
“看來你還是發現了。”帝江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種難得的嚴肅語氣。
“但是如今這種平衡被破壞了,身體和靈魂之間的平衡正逐漸崩壞,雖然你現在還感知不到,但是這種崩壞會日益增加到一種難以承受的程度,初非你能解開這種平衡的奧妙,重新還原,要不然找到你自己本來的身體或許也能撿回一條小命。”帝江語氣中帶著一絲落寞。
“我……”韓文軒不知說些什麼,雖然很想和他爭辯,但是卻沒有任何有利的論據在手中,要怎麼反駁。
“本身你的身體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就是因為你的身體和靈魂不符合,也就是說你的身體其實不是你自己的,是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