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凡沉默了，周雲曦看著他，眼裡浸滿了淚水，她抬頭，努力不讓淚水流出眶裡來。
“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我只好打電話去問一下那個人這個錢怎麼來的。順便去銀行把這個錢給他還回去。”說著，就想開啟車門下車。
看著周雲曦要下車，舒凡立馬慫了，朝她拜了拜，“行了行了，姑奶奶，別這麼激動，這錢怎麼來的我老實跟你交代還不行嗎？”周雲曦這才轉過身。
舒凡撓了撓頭髮，這才訕訕的解釋：“你還記得上次蔣雪跟你打官司，顧南不是說給你補償，後來那個法院的人過來徵集資訊，那時候你去廁所了，所以我就幫你填了。，”
聽到這個，周雲曦深深的閉上了眼，隨後睜開，表情有點兒痛苦，努力的不讓自己爆發出來，但還是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舒凡，你拿那個錢做什麼。”
“為什麼不拿，明明就是那個壞女人傷害你在先，再說那次的官司，要不是顧南來了，她要是打贏了，你以為她不會找你要補償。我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說著，舒凡的情緒有點兒激動。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蔣雪這麼欺負她，他們向她身上討點好處又怎麼樣？
周雲曦的心裡有點兒氣，不過仔細想想，這個錢既然是蔣雪的，蔣雪害她害的這麼慘，自己要點不過分，再說，五萬塊錢，對她來說，不過只是一盒化妝品的錢。
算了，糾結這麼多做什麼。
“好吧，隨你。”周雲曦聳了聳肩。隨後拍了拍舒凡的肩頭，嗔怪，“她打我臉打的這麼重，舒凡，你怎麼只向她要這麼點，她一盒化妝品也不止這麼點錢。真的是，傻不傻。”
有點兒驚訝周雲曦這前後的轉變，舒凡愣了一下，訕訕的問道：“雲曦，你，你不生氣啊。”
“我氣什麼？你說的又沒錯，我被打臉難道不疼嗎？”周雲曦揉了揉自己的臉，蔣雪那一巴掌的力度，她至今還有點兒後怕，找她要點錢補償怎麼了？再說，那錢還是她自己給的，她又沒逼她。
“這，這樣啊。”舒凡訕訕的笑笑。他當初本來還想多要的，只是擔心周雲曦不接受，就只要了五萬塊錢。還聽說，蔣雪本來不想給錢的，還是顧南逼她給的。
看著周雲曦的表情，舒凡總覺得周雲曦變了很多，有時候不知道這變化到底是好是壞，不像以前那麼天真單純善良了。
他轉過頭，舔了舔唇，哽咽了一下，這才開口，“雲曦，跟你說件事情，你，你千萬不要生氣啊。”周雲曦看著他，挑了挑眉，點點頭。
“其實你住的那所公寓，在法律上那所公寓的所有權是屬於你的。”
“什麼？”周雲曦明顯有點被舒凡的表情給嚇到。難怪當初剛搬來的時候那些鄰居一臉驚訝，難怪那個房東對她一臉笑眯眯，還跟她說隨便用，原來是這樣。
她晃了晃頭，這資訊量有點兒大，她轉過頭，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公寓是我的，我也沒有那個能力買下來啊。”
“其實，那個房子是顧城給你的。當初你們離婚的時候，表面上是淨身出戶，但實際上，顧城還是給了你一些財產。”說著，舒凡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周雲曦。
周雲曦有點兒吃驚的從他的手裡拿過那張銀行卡。周雲曦認得，那是顧城之前經常用的黑色卡。
難怪，之前跟顧城像個死對頭一樣的舒凡會在她生病住院後對顧城的態度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原來原來是這個樣子，還以為是自己足夠幸運，後來才發現，原來一直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著周雲曦的表情，看在那小子這些日子對周雲曦還算有點兒良心的份上，舒凡想了想，還是決定替顧城在周雲曦的面前美言幾句。
“雲曦，其實顧城沒你想象中的那麼鐵石心腸，他心裡其實是有你的，只不過這個人情商低，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這麼做，也是希望你不要對他誤會太深。”
“夠了，不要再說了。”周雲曦拿著那張卡，捂著臉，眼淚就如決堤的淚水嘩啦嘩啦的往下流。她拿紙擦去，想要止卻怎麼也止不住這個淚水的出現。
舒凡沉默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安慰她什麼的好，看著前方，嘆了一口氣，還是開啟了發動機。舒凡在一旁開車，周雲曦就在旁邊一直哭，捂著嘴哭，只是聲音越來越小了。
他開回了周雲曦的家，周雲曦已經停止了哭泣，他拉著周雲曦下了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麻木，面無表情的。舒凡伸出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痕。又帶著她坐電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站在公寓門口，舒凡拿出鑰匙開了門，帶著周雲曦進了自己的臥室，把她摁在床上。周雲曦就像個沒有知覺的娃娃一樣被舒凡牽著。
看著她的表情，舒凡嘆了一口氣，“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覺，今天的事情就當過去了吧。他已經成家了，我們，以後還是不要打擾了吧。”
他走出去，看著周雲曦，臉上還是有點兒擔憂，但還是關上了門離開。
看著舒凡離開了，周雲曦起來，看著窗外的風景，走過去，把窗戶拉開，就這麼一直看著，看到舒凡從樓下出現。
看著窗戶上的周雲曦，舒凡勾了勾嘴角，他就知道，周雲曦才不是心裡承受能力那麼小的女人，便衝著窗戶大喊：“雲曦，你要好好的，過幾天我在帶你出去玩。”
周雲曦笑笑，向他揮揮手，目送舒凡離開。舒凡走後，周雲曦坐在自己的桌子上，開啟了抽屜，拿出了自己放在了桌子裡準備已久的信封。
看著床上那張黑色卡，眼淚再次不聽話，周雲曦咬唇，擦了擦。她抬頭，努力的憋住淚水，又拿出了幾張紙擦了擦。拿著筆，在紙上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