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問，很平靜，帶著溫潤的嗓音，如水一般，落入了蔣雪深處。
她咬了下嘴唇，低下頭去，落寞一下子上了身，整個人都是悲哀的。
“為什麼？為什麼我最後得到的是這個？我的心，好難受，我簡直無法再面對這一切！”蔣雪嘆息，自嘲一笑，“也許，我真的是錯得深沉了。”
“我可以給你錢，但，不要在這裡鬧了。雲曦在顧家受苦三年，爸爸體諒她也是正常的，而且，她還沒了孩子，身體不行，再加上她的父母……總之，爸爸的憐憫有他的道理。”
“那我呢？我就不需要憐憫了嗎？”蔣雪自嘲一笑。
她回眸看周雲曦，模樣可憐兮兮：“雲曦，我的要求是過分了，可這次離婚，你得到的是顧氏百分之一的股份，那並非是配股啊！如今顧氏的市價，百分之一，就是千萬。我家庭並不富足，熙熙的血液病……”
蔣雪叨叨叨的說個不停，周雲曦簡直無法聽下去，很想打斷她，可想了下，又認為等一等是比較好的。
“你還有別的幾處房產，都是價值五百萬以上的，雲曦，我真的很羨慕你！”蔣雪大聲的哭嚎，“這個對比，實在是太鮮明瞭。”
蔣雪又用力的給了自己一下。
這下，鮮血流淌得十分厲害，周圍人一邊看，一邊害怕的捂住眼睛，同時和旁人交流。
“天啊，這個周雲曦，一次離婚，就得到了那麼多。這可真的是嫁入豪門就是不一樣。”
“不過，還是被可憐的。被可憐的很好嗎？這人啊，至少還得有口氣在，我可不願意為了一點點錢，連自己的尊嚴都沒了。”
“切，那是千萬以上啊，不過是三年青春，受點苦而已，要是我，我肯定願意。”
……
所有人，議論的店，都在周雲曦身上。
“怎麼回事？”董事長撥開人群，來到了周雲曦的面前，細細的詢問。
過來的路上，已經有人在討論了，他多少聽了一些，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周雲曦指了指對面的蔣雪，什麼都沒說。
不得不承認，蔣雪的設計是不錯的，她成了眾人討論的物件，對於交朋友，工作等等，都沒有好處。甚至於迫於壓力，離婚分到的錢，還得退回去。
而她呢？可憐兮兮的，一定能得到大家的憐憫，最後沒有壞話。
哎，自己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心機呢？周雲曦皺著眉頭，心情還算輕鬆，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
顧老爺子先是看了一圈周圍後，目光才落在蔣雪的身上。
那眼神，陡然犀利了不少。
蔣雪做得更決，直接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對不起。伯父，我不該以這樣的方式，讓雲曦成為眾矢之的，可我真的是，太可憐了。”
她可憐？顧老爺子暗自腹誹，不過他並未立刻接話，而是默默地聽了周圍人的討論，稍稍在心中做了平衡，才悠悠的開口：“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蔣雪瞠目，為何顧老爺子什麼都不說？自己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他必定很生氣，氣憤又無奈的選擇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