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陌拼命了。
不拼命不行,對方實在是太強了。
別說靈力遠在自己之上,光是靈力的凝練程度,也不是陳陌能比得了的。
如果不是魚叟教了他隨風舞,而他又苦練不輟,只怕早已落入茆君憶的靈力漩渦之中了。
舉步維艱。
整個人就像是被糖稀纏住了,每挪動一步,額上都是汗涔涔的。更別說體內的靈力了,那是排山倒海一般向外洩。
茆君憶心裡無比得暢快。
一個小小的練氣五期,也想和自己過招。自己可是練氣七期。兩個小境界的差距,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陳陌狼狽的模樣落到他的眼裡,只覺得陳陌是走投無路了。
還敢朝自己衝來,真是不知死活。
要不是陳陌的步伐還有點兒驚豔,茆君憶早就全力出手,弄死陳陌了。
是的,他看中了陳陌瀟灑至極的步伐。這絕對是一門罕見的功夫,落到一個練氣五期的小修士手裡,實在是白瞎了。
拿下陳陌,將他帶到偏靜處,拷問了功法,然後結果了他。
這個小修士,在仙門一點兒靠山也沒有。
對他還算不錯的靈田司副管事邢燕子,也被他得罪了。
不會有人在乎縹渺閣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死活。
這也是茆君憶敢在四方城動手的原因。
“乖乖地給我停下來吧,”茆君憶譏諷地說道,“交出儲物袋,老子還能留你一條命。”
說話間,陳陌又衝到了他的跟前。
茆君憶身子一擰,避開如箭般衝來的陳陌。跟著,他反手一個凝字訣,就要控制住陳陌的身形。
然而一種莫名的驚悸感,突然由茆君憶的心底裡升起。
不對勁,很不對勁。
茆君憶手捏法訣,沒有再攻過去,而是向旁邊閃過。
一道熾亮無比的刀光在星夜裡閃起,瞬那間的光芒,照得整條巷子一片通明。
一個頭顱骨碌碌滾落下來,嘴裡還在說著話,“我是斜星澗的弟子茆君憶,你敢殺我?”
疲憊不堪的陳陌玩味地一笑,短刃一收,他麻溜地將茆君憶腰間的儲物袋摘了下來,跟著一溜小跑,離開了巷子。
至於滾到巷子下水口的頭顱,兀自不倒的軀體,陳陌是不會再管的了。
他也管不了。
體內空蕩蕩的,哪裡還剩半點兒靈力。
就連嫻熟無比,費不了多少靈力的隨風舞,他都使不出來了。
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死了。
要不是他察覺出茆君憶有生擒自己的打算,陳陌是絕對不敢在近身之後,再次朝前撲去。
短刃也就在那個時候,被他取了出來,握緊在手中,一刀劈過,能殺得了對方固然好,殺不了,起碼也有一點脫身的可能。
萬幸,他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