茆君憶是他看好的一個弟子,人機靈善變,又有急智,在四方城處理事務遊刃有餘,如果不是兩年前在廣濟河畔毒殺了縹渺閣的四個外門弟子還有七個雜役,呂商還真不捨得讓他離開。
當時自己可是告誡過他,不在仙門過上三年五載的,不要回四方城來。
結果才兩年,這傢伙又來了。
“回師叔,飛信部長老讓我務必過來,我不敢不來,”茆君憶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這才答道。
“是部里長老讓你過來的?仙門是不是有大動向了?你帶了法旨過來了嗎?”呂商臉色微變。既然茆君憶是受令於長老,他倒是不便苛責了。
“有,”茆君憶沒有起身,抬了抬身子之後,將一枚玉簡雙手遞了過去。
呂商看完之後,沉默許久,這才問道:“法旨你看了嗎?”
茆君憶被唬了一跳,“小修不敢。”
呂商面色和緩了些,“起來吧。縹渺閣外門的莫離近況,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只怕也難找到她的動向。”
“莫離?”茆君憶心裡一動,“師叔,我記得她是外門靈田司執事?”
“正是。前段時間四方城有傳言,說她中了七荼毒,又有人說她受了道傷,訊息真真假假,沒想到居然傳到了我們仙門去了,連飛信部長老都驚動了,”呂商搖了搖頭,“莫離也不過和我一樣,區區一個築基修士,又能影響到什麼大局。”
“師叔,我今天剛抵達四方城,就聽到了一個訊息,正好和靈田司有關,”茆君憶忽然說道。
聽完茆君憶的敘述,呂商緩緩地站了起來,“你是說那片靈田,靈田司又派了一個外門弟子過來種植靈草,還被他種植成功了?”
“正是。不管是縹渺閣,還是我們斜星澗,都講求論功行賞,不管邢燕子怎麼惱陳陌,等她回去彙報,莫離必然會下達封賞命令,沒準兒她還會來到四方城,到時候,莫離究竟是中毒還是受傷,不是被人看在眼裡了嗎?”茆君憶適時地說道。
呂商頓時來了精神,“也有幾分道理。怕只怕她不出來。另外陳陌種植靈草成功的事兒,也透露著幾分奇怪之處。”
“奇怪之處?師叔是指有人去看了靈田,發現那裡只是一片荒地,結果今天又收割到了上千斤靈草?”茆君憶的反應不是一般得快。
“正是。”
“師叔,會不會是陳陌做了什麼障眼法這樣的手腳?我聽家師說過,有種幻陣,可以將眼前的景象複製下來,混到幻陣之中,讓人不辯真假。四方城修士實力有限,能看得出虛實的人應該沒有,”茆君憶猜測道。
呂商揉了揉眉心,“不太可能。如今四大仙門,講究的都是練功提升境界,術法用於對敵,陣法繁複瑣碎,要想精通,也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就是我們斜星澗,數百年也沒有一個修士研究陣法了。再說,陣法講究傳承,必須得有明師指點,陳陌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他能佈置得出來幻陣嗎?”
“如果有其他人幫忙呢?”茆君憶問道,“四方城的靈田,據說主意就是莫離出的。長老對莫離產生了興趣,說明她的地位並不簡單,不會是表面上的普通執事。”
呂商認真地看了茆君憶一眼,“你說的不錯。接下來,你盯著陳陌。有什麼訊息,第一時間傳音給我。”
“是,”茆君憶躬身領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