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紅塵過客匆匆,嘆窮通,雪落華庭茅舍不相同。鄉巴佬,難為好,卻招風。莫問人情何故冷如冬。
——戲擬小詞《烏夜啼》
當時當場,張阿生為大家介紹子虛仙劍派的情況,首先就是論定水無情已死。皇甫越聽了,心中不由得一震,問道:
“你確定水無情早已死了,現在的是假冒的?”
張阿生道:“我下山之時,本派幾位大佬都正在對付一個無名無姓的人,我們當時都管他叫‘秘聲人’,他多次用秘聲法,在子虛山上喊話,威脅掌門人和四位長老呢。”
皇甫越聽到這裡,就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麼現任掌門人應當就是那個喊話的秘聲人!只是,兄弟你是憑什麼確定水無情是假冒的呢?”
張阿生聽了,就說道:“我曾經在子虛山閒雲後山小石坪上獨自修煉,誤入他建造在小石坪石壁裡的秘室,幾乎被活活困死。在那裡我見到了一具骸骨,應該就是被困死在洞窟石室裡的水無情的,此外,還見到過他的遺書,……”
聽到“遺書”二字,皇甫越不由得聲音就高了:“噢,遺書在哪裡?兄弟你能拿出來給我們郡主大人看看不?”
張阿生道:“那遺書被我毀了。”
皇甫越聽了,心中雖然不信,卻也不好說啥,不好再追問。
張阿生也不完全是像當初那樣一點兒人情世故都不通了,此時他也感覺到了座中他人的疑惑和不相信,就自行解釋道:
“我之所以毀了那遺書,因為書中誣衊我們子虛仙劍派的開山祖師,所以我一氣之下,就把那遺書給毀掉了。”
皇甫越聽到這裡,又追問了一句:“他是怎麼汙衊子虛仙劍派的開山祖師的?”
張阿生本不願意說,此時也只好回答道:“他口口聲聲說我們子虛仙劍派開山祖師父是小人,哎喲,有些話,我作為後輩弟子,還真是不好學給你聽,請總管大人諒解一下吧。”
聽張阿生這麼說,皇甫越也只好放棄了追問。
接下來,皇甫越又道:“那秘聲人的修為境界有多高?”
張阿生心中卻是想著:曾經那人逼著我認他做師父,當時我也答應了,如今那秘聲人,怎麼說也算得是我認過一次了的師父,如今我加入了這赤誠衛,牛家人卻分明是要對付他,這可怎麼辦呢?
此時張阿生頗覺得無奈,就想著,我不如將他的修為境界誇說一番,或許能震得住這些人,讓他們知難而退吧——
還有一事,如果秘聲人不但奪了子虛仙劍派的掌門,而且還加害了我師父公孫甫,那麼我又該怎麼辦呢?要不要為師父報仇?
一時間,張阿生頗覺得為難起來了!
張阿生比以前也算是有了些進步了,此時心中有事,臉上卻是毫無表現,若無其事地說道:
“那秘聲人的修為境界具體有多高,我還真不清楚,畢竟那時我只是本派中一個初入真道境界的小弟子。
但是我知道,那秘聲人的修為境界是極高極高的,何以知之?
因為那秘聲人的威脅,本派掌門史師叔祖和另三位長老都不得不放棄相互間先前的矛盾,決定合力對付他,而且還小心翼翼的,日日提防他哩。
當然,他們打算怎麼對付秘聲人,我也是不清楚的;可是掌門牛師叔祖和三位長老師叔祖的修為境界,我聽師父私下裡說起時,說他們都恐怕是真道九階了呢!”
皇甫越聽了,鄭重地道:“好!兄弟你提供的這些很重要,我們可以預先了解對手的實力有多強大,否則,貿然前去,料敵不足,那可是大忌,一旦動起手來,我們非得吃大虧不可!”
張阿生道:“總管大人,我所知有限,到底要怎麼辦,還得由你來決定。”
張阿生的說法,皇甫越聽得清清楚楚的,皇甫越也重新考慮了起來:
子虛仙劍派的掌門人和長老,都真道九階的修士了,尚且不是那假冒水無情的秘聲人的對手,那麼,此次行動,為福牛郡招這麼一個大敵,值得嗎?
皇甫越覺得此事有必要上報郡主,請郡主大人重新審度。於是皇甫越道:
“張兄弟不愧是子虛仙劍派出來的啊,所說的情況果然不是我們所能瞭解的。這麼著吧,胡隊長,項隊長,你帶著他們繼續開會,商量一下行動細節,我要去見郡主大人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