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神仙未必全都好,誰見牛郎織女笑?吳剛伐桂死無休,盤古開天亡命早。
春風地裡生芳草,秋雨雲邊歸雁老。紅塵何日賞梅花,驛使江南猶未到。
——擬作《玉樓春》。
第二場,張阿生對戰元虎,雖說二人此前都打過了一場,但元虎那是假打,看著很精彩,其實沒什麼消耗;張阿生跟司馬冉戰平,的確是頗有消耗的。
這一場,等於是元虎滿血狀態戰不滿血狀態的張阿生,此中自有不公平,但是穆安生對此也無可奈何。
那邊趙立前作為監場師兄,也知道史三嘯對戰司馬冉,也是大佔便宜的,當然他也無可奈何。
但是,觀戰的司馬功卻是面色不忿,要表達其不滿了。
趙立前看得清楚,有心拖延,給司馬功說話的時間,不想那史天喜早已附向司馬功耳邊,嘁嘁嚓嚓起來了。
不知史天喜說了些什麼,司馬功的臉上表情變幻不已,最後跟下定了決心似的,保持著一種表情不再變化了。
司馬功向趙立前一揮手,說道:“立前,宣佈比試開始吧。”
於是趙立前宣佈比試開始。
史三嘯的實力,跟司馬冉只在伯仲之間,史三嘯以滿血狀態對戰不滿血狀態的司馬冉,二人一番拳來腳往倒也頗為激烈,最終是司馬冉落敗,雖然敗得不慘,不過是一招半式之差,但終究是敗了。
穆安生監場的這一邊,張阿生對戰元虎,就更激烈了。張阿生也悟出了元虎的實情,知道元虎沒有什麼消耗,是大佔了自己的便宜,但是張阿生相信,憑不敗三連,自己就算是不能勝,但也不至於落敗。
元虎同樣也對張阿生的連擊三招作了許多研究,有許多應對之招。當然,元虎更有考慮,就是仗著自己消耗遠比張阿生小,要一上來就壓著張阿生打,不給張阿生喘息之機。
果然二人這和番動手,情形又不相同,但見元虎左一個三連擊右一個三連擊,勢如狂風驟雨!
說起來,對於這場比試,元虎早有計較:
當初我敗在他手下,大丟其人就不用說了;後來在山門下院偶遇,當時我出手挑戰,張阿生倉促回應,竟也沒吃虧——他張阿生不就是仗著三連擊比我使得好麼?
如今組合拳三連擊,我自信早已大有進步;更何況我上一場比試,實力無損無耗,他消耗比我大,這一場,張阿生憑什麼還能贏得了我?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上來就跟他硬槓,拼消耗也拼倒他了!
元虎是謀定而後戰,張阿生呢,則是來來去去,還以不敗三連。
場外眾人觀戰,只見元虎左一招天開闢地,右一招地老天荒,張阿生則是一遍遍地使出壁立千仞;元虎是拳出不空,張阿生接架俱實。
一時間,砰砰之聲不絕,元虎是越打信心越增,張阿生是越戰領悟越多。他兩個,都是心頭明亮,越打越起勁,打出精神來了!
張阿生不知使了多少遍壁立千仞了,突然間心中一動:
——當初我在使出橫擊滄海、水波不興這兩招之後,接著使壁立千仞這一招時,總有一種不連貫的感覺,今天對戰元虎,卻是越來越覺得流暢,那種滯礙感覺似乎即將消失,這是怎麼回事兒?
張阿生腦袋裡面這樣想時,不由得就分了心,這一分心,元虎的攻擊可就上來了!
元虎呢,先前還變換招式,為著能打倒張阿生,不想打到後來,但見張阿生並無主動進攻之意,只是一味防守!
眼瞅著張阿生是左一個三連擊用壁立千仞,右一個三連責罵也還用壁立千仞,而且這三連擊都不帶變招的,於是元虎也就半是惱怒半是欺人,不再換招,只將一套三連擊組合拳一遍遍重複使出。
到了這個份兒上,他兩個的打法,簡直就跟村夫愚氓打架也差不多了,哪裡還有什麼後天武道高手風範?
司馬功、史天樂、史天喜和穆安生這些高手都是看得直搖頭,但那些圍觀的普通灑掃童子等低手們卻都覺得十分暴力,十分刺激,十分過癮,既然不宜大聲叫好,便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了!
突然間,元虎眼見張阿生如同失心瘋一般,壁立千仞這招跟前兩招連不上去,心頭大喜,一拳披隙而入,直搗中宮!
張阿生正分心著呢,手中的壁立千仞這一招就擋不住元虎嘍!
拳風迫面,張阿生心頭大吃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右腳後撤,將身一矮,要避過元虎這一拳!
哪知時候已遲,張阿生躲過了胸口要害,但是左肩恰恰留在元虎拳風籠罩之下,當時後撤不及,“砰”地一聲,被元虎一拳打個正著!
張阿生左肩受擊,那一拳的衝擊之力,將張阿生打得直往後退,眼看著就要退出了圈子,摔倒在地了。
也恰恰是在此時,張阿生心中想明白了自己使用不敗三連時為什麼前兩招和後一招之間為什麼有那一分滯礙了!
這是後天武道真氣的問題,說到底,是真氣跟不上,自身的修為境界達不到要求!
細說起這裡邊的原因,也就是因為,琢磨出來的這三招連擊組合拳的人,是公孫甫,他是站在真道修仙之人的高度上搞出這三招組合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