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又送東君過晚村,還扶竹杖啟柴門。籬頭鴨鬧層層水,葉底花飛瓣瓣魂。
思往事,憶前塵,人間此日到黃昏。卿曾贈我娑婆樹,老眼平生不可溫。
——擬作《鷓鴣天》。
元虎找到穆安生,說起當時舊恨,如今算是正好逮著機會——張阿生已經正式成為本派普通精英弟子了,今年的年度考較,正好比試比試,以雪前恥!
不想穆安生聽了,哈哈大笑:“元師弟,說句真心實意的話,我還真的沒看出來你跟他當場考較,誰能勝出——你們倆,應該就是世人常用的那個詞兒:半斤八兩!
我覺得,你們倆還是不要同場考較為上,畢竟目前本派上上下下都得我來打理,這個時候,我倒是盼著元師弟你能放下個人恩怨,幫師兄我一把,多替我分擔壓力,少給我增加負擔!”
說到這裡,穆安生向元虎拱手:“元師弟,你幫不幫師兄我的忙?”
元虎聽了這個話,心中當然有不足之感,但也只好順應穆安生的話道:
“穆師兄說得有理!穆師兄你是站得高,統觀全域性呀,我元虎只是從一己角度思考問題,沒想過我真的這樣做了,會給穆師兄的工作增加壓力,帶來麻煩,這是我的不是了。”
穆安生笑道:“元師弟,你能理解就好!不過,你放心,他在本派之內,也跑不到哪兒去——
飛不了他,你總會有跟他同場比試,爭回顏面的機會的!換句話說,就是沒有機會,你要相信師兄我可以給你創造出機會來!
不過,眼下的確不宜,本派現在內憂外患地,是吧,元師弟,這一點你也是明白的。”
元虎聽得心情大好,哈哈一笑:“穆師兄說得極是!”
穆安生心底也是暗笑:等到你有機會跟阿生比試的時候,只怕會被他揍得很慘!
原來穆安生情知張阿生如今已掌握了《自然無相龜息大法》,修煉速度只會比元虎快,不會比元虎慢,況且目前張阿生已達到辟穀境,比元虎已經不弱什麼,那麼假以時日,元虎無論如何不會是張阿生的對手。
元虎當然不知道,穆安生在骨子裡是偏向張阿生的。
普通精英弟子考較之日,穆安生有心安排,元虎自然不會在考較場上跟張阿生碰頭;不但如此,穆安生還有考慮,就是讓張阿生透過考較,多多積分,為下一步成為山門核心精英弟子做準備。
穆安生這麼考慮和安排,有人不樂意了。
誰?此人就是史天樂。在聽聞張阿生在普通童子考較中成為第一,成為本派普通精英弟子了,史天樂就不樂了。
史天樂找上史天喜,說動他讓史三嘯跟張阿生考較,那是很容易的事情,畢竟他們都是海蜃城史家出來的弟子。
史天樂說動司馬功,雖然費了點口舌,但是他的嫡傳弟子司馬冉的內心深處,其實跟元虎一樣,也渴望跟張阿生再戰一場,找回失去的顏面。
因此史天樂略略一提,司馬冉當即向師父請戰,於是史天樂也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做好了這些外圍事情之後,史天樂找上穆安生的門來,強烈要求,張阿生作為普通精英弟子參加考較,必須要跟以下幾個人進行三場比試。
跟哪三個人比試?穆安生詢問史天樂,才知道這三個人是:齊雲上院的司馬冉、摩雲上院的史三嘯、倚雲上院的元虎。
這三個,穆安生都知道,論實力,這三個比張阿生都不弱,也都在辟穀境。
史天樂認為這三個可以壓得了張阿生一頭,穆安生卻是不大清楚張阿生能不能對付得了這三個。
史天樂是師叔,穆安生是師侄。穆安生的為難就在這裡,目前他是負責子虛仙劍派的全面事務,但是各上院此時的負責之人,都是他師叔輩的,資歷擺在那裡,穆安生不能不考慮。
無可奈何,穆安生也只好安排張阿生跟這三位考較;於是張阿生跟司馬冉、元虎、史三嘯共四人抽籤。
從張阿生這邊來看,結果如下:第一場,是張阿生對戰司馬冉,第二場,是張阿生對戰元虎,第三場,則是張阿生對戰史三嘯。
卻說考較之日,司馬功、史天喜、史天樂都到了下院演武場上。穆安生自然也到了。
張阿生上場對戰司馬冉,二人都是彼此怒目,司馬冉難忘當日之敗,心底痛恨土包子讓自己失了顏面,今天再戰,要的是在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
張阿生呢,也得到了穆安生的叮囑和告誡。當然穆安生是不會透露自己跟張阿生的關係的。
當時二人進入鬥場,負責監場之人是誰?應司馬功、史天樂和史天喜的要求,就是由穆安生來監場。
當時穆安生宣佈,本場比賽開始。
但見考較場中,畢昇阿生與司馬冉二人,怒目相向,躍躍欲鬥。司馬冉自信技高張阿生一頭,但是想起七年前的教訓,此日不肯託大,怕被土包子張阿生撿了便宜。
張阿生雖然當初曾幸而獲勝,今日也是小心翼翼,欲待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使用自己曾經苦苦練習的“不敗三連”或“必勝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