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李敢當時揍衛青,難封萬戶已凋零。灞陵醉尉將軍故,漢武甘泉鹿角腥。
讀太上,誦黃庭,閒聽鳥語自在鳴。勞山道士知石味,寂寞紅塵忘姓名。
——擬作《鷓鴣天》。
當時司馬功、史天樂和史天喜三個帶著諸上院隨侍童子等人,到了閒雲中院,進入明堂後,司馬功正要發話詢問張阿生,史天樂已經搶先一步問道:
“張阿生,你這幾年一直就是躲在那石洞裡面的嗎?”
張阿生此時說話有些結巴,舌頭有些生硬:“是,是的,司,司馬師叔。”
“那你躲在石洞裡一直不吃不喝?”
張阿生正要繼續回答,突然間有個聲音在心底響起:“小子,原來你叫張阿生,是吧?我告訴你,你不要回答他的話!”
張阿生聽得一愣:先前在小石坪上,這聲音曾經鑽到我心底裡來,後來又沒有了,怎麼現在又來了呢?
張阿生不免為之左顧右盼,卻是不見有什麼人跟自己說話。史天樂早已斥道:“放肆!你竟不回答師叔我的話,亂瞅什麼?”
不待張阿生回答史天樂,那聲音卻又在張阿生心底響起:
“我告訴你啊小子,他們這是審問你,想要打聽《自然無相龜息大法》是怎麼回事兒!如果你敢說出去,就是他們不要你的命,我也會要你的命!就算我不要你的命,他們也會要你的命!”
張阿生聽到這裡,頓時就懵了!
這是什麼意思?張阿生在心底思量:
如果我說了出去,他們不要我的命,這個跟我說話的人也會要了我的命,或者,這個跟我說話的人不會要我的命,但是他們卻會要了我的命——
這不就是說,只要我把《自然無相龜息大法》是怎麼回事兒給說出去了,人人都想要我的命嗎?
看來,我只有不說出去,才能保住我這條性命嘍?嗯,要是我師父問我,我說不說?當然得說,我師父他肯定是不會要我的命的,但是,我跟師父說了,這個跟我說話的人會不會要我的命?
啊,師父現在沒在閒雲中院,我剛才在路上就問過了景師兄和李師兄,他們都說師父現在沒在閒雲中院,我在明堂裡坐了半天了,也沒見師父露面,看來師父果然下山很久了。
想到這裡,張阿生就決定:堅決不把《自然無相龜息大法》的事兒說出去。
張阿生腦子裡思考,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懵的,反應也顯得遲頓,對於司馬功問的話,回答時就慢上了半拍。
司馬功生氣,史天樂和史天喜也都跟著臉色難看,穆安生、趙立前、景陽生和李鳳生這幾個,都替張阿生擔心,怕司馬功、史天樂和史天喜這三個惱怒之下,賞張阿生大小飛腳吃!
這三位也真想踹張阿生一頓,恰恰此時,牛德、牛璧君、州長永和史震都到了。
這四個一到,作為他們弟子的,都往後退了一步,讓四位大佬來處理張阿生。
這四位大佬進入明堂坐定,相互看了一眼,意思是誰先開口問張阿生的話?
四大佬雖然分屬兩派,但是他們也真的是有了默契的,像這樣的事情,以往都是身為掌門的牛德先行開口,這一次也不例外。
果然,四大佬相互看過了一眼後,州長永咳嗽了一聲,正襟危坐,卻不開口,那牛璧君更不會跟牛德搶先開口說話的。倒是史震,這次打破了慣例。
只聽史震怒氣衝衝地問道:“張阿生,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師父把你藏在石洞裡的?那正版睡覺功,是被公孫甫得了去,還是被你得了去?”
史震這一搶先開口問話,牛德也就只好乾咳一聲,把要問的話嚥了回去。
牛德當然是不滿意史震搶在自己的前頭說話,而且,牛德覺得自己來問,絕對也不會問得這麼直白,何況,底下還有一大幫子弟子和隨侍童子們呢!
牛德咳嗽了一聲,以示提醒之意,隨即抬手往外揮,嘴裡向眾弟子和隨侍童子們道:“你們先都出去;隨侍童子們先到閒雲中院大門外面等著。”
於是眾弟子並童子們都退了出去,眾弟子是退出明堂即止,眾隨侍童子們是直退到大門外。
牛德這麼一吩咐,史震也立即發覺自己問得太情急了些,這個話是不該當著眾弟子們的面問的。
卻說史震向張阿生髮問,張阿生心中有了主意後,當然不會跟史震說出實情,他倒是在心裡揣摩著:
史師叔祖問的這個“正版睡覺功”,必定就是水無情的《自然無相龜息大法》了。不過,這個功法我是不能說出去的,那我得怎麼說才能交待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