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熙熙攘攘紅塵亂,幾多歡笑幾多怨。燕舞一天風,鶯歌千樹紅。
楊花還似雪,不減晴光熱。轉眼俱飄零,榮辱是曾經。
——擬作《菩薩蠻》。
張阿生心情甚好,李鳳生同樣也是。日子在快樂中流逝得也快,轉眼又到了月圓之夜。
這天傍晚,李鳳生送飯給張阿生完畢,踏著萬里通紅的夕陽回到閒雲中院,就見景陽生一臉問號地望著自己。
原來,景陽生每每見李鳳生送飯回來,似有欣喜之色,憋悶了一段時間,今天終於是忍不住問道:
“李師弟,我看你每次給張師兄送飯回來,神色意表之間頗有自得,而且我發現,近來你是送他的飯去,連自己的飯也帶去後山裡吃了!是你倆有什麼小秘密呢?還是你有什麼開心的事兒瞞著我?”
景陽生一問,李鳳生不由得大笑:“景師兄,我近來給張師弟送飯去;那天哎,他說給我露一手‘吃飯功’,倒也有趣。
後來我就跟他說,我也練一練;再後來,我們每天就比比誰的吃飯功厲害,結果卻是互有輸贏,昨天到今天,都是我贏了他!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吃飯功?這是哪門子功夫?”
李鳳生於是就將這“吃飯功”給景陽生一解釋,景陽生也是不免大笑起來。
大笑之後,景陽生道:“這個只能叫搞笑,不能叫有趣,其實只是咱們窮開心罷了。師父下山前交待過的,時不我待,要你我跟張阿生一樣,都得好好修煉哩!”
李鳳生道:“是啊景師兄,你才比我大幾天,做了師兄,就好擺譜兒教訓人,我不也是天天認真修煉了嘛。”
景陽生聽了,也不生氣,只道:“好了好了,第次我一說你,你就是這一套說辭,弄得跟我給你罪受似的。你跟他玩兒吧,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唄。明天起,這一旬你就不要去送飯了,我去吧。”
李鳳生聽了,也就只好嘟嘴,畢竟二人論長幼,景陽生是師兄,李鳳生是做師弟的,不聽景陽生的還不行。
且不說景陽生第二天來送飯,且說當天夜裡,張阿生面壁靜修,到了夜半子時中刻,張阿生那映在石壁上的身影,再次無聲無息地走進了石壁裡!
瞬間之後,張阿生的人影兒又從石壁裡走了出來,仍然是端端正正地映在石壁上!
石坪上的景象變化也如前一次:但見松濤湧動,石坪如是一葉波濤中晃動的小舟;同時,那孤峰刺天的石壁石峰,就如一柄利劍,似乎發出了劍嘯!
張阿生再次被驚醒!
張阿生緩緩收功,睜眼看時,四下裡一切如常,月光裡流淌著山風松濤之聲。
張阿生不由得鬱悶起來:兩個月前,我自己鑽了牛角尖兒,倒是景師兄提醒了我,我還沒有達到矣重樓之第七重樓的境界,不應該有走火入魔的徵兆的。
雖然兩個月過去了,我的修為,目前雖然臨近九重樓第七重,但也還是沒有真正達到,為啥今夜又出現了幻覺呢?
張阿生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其實不是。
就這麼鬱悶著,到了天亮。再後來,景陽生送飯來了。
李鳳生上了石坪,還沒遞過飯來,先開口問道:“大師兄,我聽李鳳生說你修煉了一門特別的功夫,叫什麼‘吃飯功’,這門功夫是不是很厲害呀?”
景陽生這麼問,為的是打消張阿生的頑皮心,怕的是張阿生分心旁騖。
說起來,紅鼻子穆安生是公孫甫真正的大弟子,景陽生應該是二師兄,李鳳生是師弟,趙立前是公孫甫的五弟子;張阿生,其實是公孫甫的第四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