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無心插柳柳成蔭,臨風坐悄吟:栽花著力夢難尋,西園秋氣森。
明月夜,六絃琴,露溼司馬襟。輸贏成敗枉勞心,流年成古今。
——擬作《阮郎歸》。
當時海蜃城的史大城主說道:“州長老,今天晚上,我們會有好訊息傳來,您絕對會高興的。”
州長永聽了,不由得心中一動:“莫非城主大人幫我們州家找到了兇手?”
“不是,不是的。想當年,您和我史震叔祖一起到子虛仙劍派修煉,果然如願修至大成,更是在子虛仙劍派取得了高高在上的地位,為我們海蜃城增添了極大的外援力量!”
州長永聽得不耐煩,又不能不忍著聽他絮叨,就此也插話道:“當年嘛,我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海蜃城壯大力量——來自修仙世界裡的力量。
當然,這也不止是我們海蜃城一家的做法,好多大家大族也都是這樣做的;那福牛郡牛家,不也是如此麼。”
“是啊是啊。不過,子虛仙劍派裡,以後牛家的力量要大大地削弱嘍!”
說到這裡,史城主將身子湊近州長永道:“州長老,今天晚上,史震叔祖已經安排好了對牛璧君動手,牛璧君的腦袋,今夜必然要送到我們這兒!您呢,就等著瞧好吧!”
州長永聽了,當即道:“這個事兒要做得滴水不漏!剁掉牛璧君,牛德在我們子虛山上必然孤掌難鳴。以後我們就可以加快步伐,全面掌控子虛仙劍派了。”
史城主笑了:“那是那是!等您老人家做了掌門,史震叔祖做了大長老,子虛仙劍派的力量,就完全是我們海蜃城的啦!”
他兩個正說著話,突然有人闖進廳來;接著,又有二人隨後也到。
史城主看時,卻是史震、史丕多、史三味這三個。但見這三人俱都是一臉悻悻然的表情,史城主心中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兒出乎意表。
史城主站起身來迎接,並吩咐在密室裡重新擺酒,就邀請州長永、史震、史丕多以及史三味入席。
州大少眼見城主沒有邀請自己,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所好者是他已酒足飯飽,也就告辭先退。
州長永與史震等四人隨城主進入密室,就酒席之上,城主舉杯向史震、史丕多和史三味詢問道:“不知二位叔祖跟三味今晚上行動結果如何?”
史震率先道:“別提了,煮熟的鴨子,居然讓他飛了!”
州長永聽過這個話,立即追問:“那牛璧君是怎麼逃掉了的?”
史丕多從旁答道:“咳,我們是千想不到萬料不到,居然會有真道八階的大高手,偷偷出手;一個措手不及,竟然被他從包圍圈裡搶了牛璧君逃掉了。”
州長永聽到這裡,當即向史震說道:“師弟,我估計,牛璧君應當能猜到是我們下的手,如今讓他逃掉了,只怕將來對我們可是大為不利啊!”
史震嘆了一口氣:“為著幹掉牛璧君,我的拿手大殺招流星追夢都使出來了,豈能不洩露身份?我只道是謀劃周密,包括對那雜五姓地的礦奴們,必要時就全部滅口等細節都考慮到了,偏偏讓牛德攪了局!”
“你確定是牛德攪局的?”
“當然應該是他!”
州長永聽了,一時沉默,眾人也都不作聲。
那海蜃城城主再次舉杯道:“我們先飲此杯!此事還宜從長計議。”
史三味道:“大不了,州長老跟史震叔祖你們不回子虛劍派也罷。我們海蜃城史家,豈能供奉不起你們兩位老人家麼?何況州叔祖本來也就是我們史家的人。”
州長永道:“不是那個話,我們豈能將三百年的努力付諸東流?那子虛仙劍派,畢竟是修仙門派,勢力不容小覷,我們若是就此退出,豈不白白便宜了牛家?”
史城主道:“當時他們究竟是怎樣逃掉的?逃出了我們海蜃城沒有?”
史震道:“當時情形,說起來,就是牛德暗中出手,搶了牛璧君就逃。我們一開始不知是何人,後來在追趕途中,他跟丕多族長一度交手,我才從旁邊認出了他。
當時我怕被他認出來,不敢追得太急,而丕多族長跟三味侄兒二人拿不下他牛德;若是州師兄也在場就好了,我們四個聯手,拼著被他認出來,一舉滅掉這兩隻瘋牛,從此子虛仙劍派就完全是我們的天下了。
可惜啊!等我們追到離此地八百里外的天柱山時,那邊正是狂風暴雨之時,牛德先一步逃到這裡,竟然使出土遁法逃了,我呸!堂堂一派掌門,竟是如此之下三濫不要臉!
唉,我們誰也不會土遁,再也尋他不著,只好無功而返。”
史城主聽了,一拍桌子,冷哼一聲:“哼!原來他們還在我海蜃城境內!這就好辦了,我派人圍住天柱山,終究要把他們搜出來!”
州長永則是問了一句:“牛璧君傷得重不重?”
史三味沒聽明白州長永的意思,當即氣昂昂地答道:“牛璧君雖然厲害,但是我自下而上攻出一劍流星追夢,卻是當場重傷了他!”
旁邊史震點點頭,接著說道:“三味說得沒錯。我率先出手,他竟然要跟我拼個兩敗俱傷,丕多族長背後攻擊,他才不得不撤劍後退,不想下面正好有三味埋伏在那兒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