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墨子成規在。到如今、拈花未笑,問津無奈。燕子才飛田埂上,又見黃蝶歇菜。臨曉鏡、朝雲暮靄。霧鬢風鬟草枯盡,值個甚、想是非成敗?笨死的,是八戒。
武陵舊夢偏難改。問初心,當時天下,九家十派。守信尾生藍橋下,抱柱翻成自害。恨逝水、滔滔不待。誰料人間真然諾,卻愚行、遺笑留身外。如赤子,惹奇怪。
——擬作《賀新郎》
卻說張阿生人到省身崖上,就站在那二尺寬的石埂上,當時就轉向崖壁而立。
不想他還不曾站穩,就覺得腦後風生,有人偷襲!
張阿生當時吃驚,手忙腳亂,不及反擊,已經是吃了人家一拳!
這一拳,打在張阿生的後腦勺上,張阿生只覺得腦袋裡“嗡”地一響,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張阿生身子軟軟地往地下倒,那打暈張阿生的人嘴裡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恨聲道:“哼!就你這水平,居然能殺了州勺竺!天知道你是怎麼揀了個巧,害得老子替你受罰,白白地遭一百年的罪!”
原來這個人,就是掌門人牛德決定罰他面壁一百年的,下院的那位監場師兄!
這位監場師兄,從一個普通灑掃童子,一路努力,到了後來,成為下院後天精英弟子,能有資格做本門年度考較的監場師兄,那也是不知灑了多少汗水的。
不但要勤快,還要會做事,有情商;這些還都不夠,還要能忙裡抽出時間來修煉,使自己在後天武道修為上,遠超出一般的灑掃童子才行。
如今被掌門人罰個面壁一百年,這位監場師兄的修仙前途就很黯然無光嘍。
所以說,這位監場師兄恨透了張阿生。
雖然如今是盡人皆知張阿生是公孫甫的弟子了,但是這位監場師兄也不懼怕打了張阿生會受到公孫甫的處罰:
一來這省身崖上,除了張阿生和這位監場師兄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人;
二來公孫甫雖然修為境界直追掌門並諸長老,但是閒雲中院目前的地位並不高,處在子虛仙劍派眾人的打壓之下;
三來呢,公孫甫太也高傲,冷漠,幾乎不收徒弟。曾有很多普通灑掃童子想拜掌門或長老為師而不得,就退而求其次之又其次,要拜在公孫甫的門下,然而公孫甫居然不收!
這監場師兄,一拳打暈了張阿生,就見著張阿生的身子軟軟地往地上倒,不得不上前一步,趕緊一把撈住張阿生——
畢竟這腳下的石埂不算寬,假如張阿生真的是掉下面深深的峽谷裡去了,那還不摔個粉身碎骨?
這個責任,監場師兄可擔不起!於是這監場師兄撈住張阿生,一試過張阿生還有鼻息,就將他順著石埂放地上了。而監場師兄自己,則是盤坐在張阿生身旁,是面壁而坐。
原來這面壁,是可以站著“面”,也可以坐著“面”的!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張阿生呻吟一聲醒來。
那監場師兄呢,聞聲而起,這一回,卻是立正站著面壁了。
卻說張阿生甦醒過來,掙扎著站起身來,腦袋裡仍然還是七葷八素的;站起身來之後,這才發現一個人面對崖壁,立正站在自己旁邊不遠處。
張阿生不由自主地揉眼睛,看清後才明白:噢,這不是那位監場師兄嘛!
想到自己鬧出來的事情,張阿生心生愧疚:這位師兄可是受了自己的牽連,被罰面壁一百年,多麼地不幸啊!自己卻是多麼地幸運,才被罰了面壁三年。張阿生想到這裡,心中更覺得對不住這位監場師兄,一時間,將自己被人偷襲打暈的事情倒放到一邊兒去了。
張阿生怯生生地靠近一步,向面壁的監場師兄說道:“這位師兄,害得你受面壁之罰,都是我的過錯!”
哪知這位師兄聽了,頭也不回,臉也不轉,根本就不理睬張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