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菟笑道“好!裝入囚車,押送長安。”
裴行儉又覺得這個大宛王多半會死在押送長安城的路上,這老人家已經瘋了。
於菟帶著兵馬走入了大宛的王宮,這裡的皇宮並不大,於菟覺得這裡有些低矮。
接下來隨著薛萬備進入城中,這座城內一切資源,包括人口,牲畜都被歸類。
薛萬備道“告知梁大將軍,老夫已拿下大宛城。”
“喏!”傳令作揖回應,翻身上馬,駕著馬匹離開。
裴行儉見薛萬備也進入了王宮,他拍了拍馬匹的馬脖子,道“血汗馬很好,可惜了。”
薛萬備看了眼正在讓人搬著金子的太子。
他收回目光道“可惜什麼?”
汗血馬在水池邊正在飲水,裴行儉聽著馬匹的飲水聲,道“可惜即便是在大宛,這樣的好馬只有三百匹,其餘的戰馬雖好,卻不是汗血馬。”
薛萬備道“汗血馬不是最好的。”
裴行儉道“大宛王擁有戰馬,卻不會養戰馬,換作別人該能夠養出更多的汗血馬,他坐擁如此好的地界,卻不加以利用,享受著如此多的富貴,卻不想著壯大自己。”
大宛王不值得可惜,會有如此結局也不會有人去同情他。
在這個野蠻的蔥嶺,即便不是唐軍,也會有別人去吞併他們。
直到所有唐軍都進入城內了,才讓小勃律國的三萬大軍進入大宛城,這就是唐軍的規矩,小勃律國可以在邊上或者後方撿一些功勞。
而這些功勞是大是小,還要由安西都護府說了算。
至此,當劉仁軌與婁師德來到怛邏斯城,四萬唐軍駐守在怛邏斯城,而在大宛城有裴行儉與薛萬備所領的一萬唐軍與三萬小勃律國援軍。
唐軍佔據兩城,兵馬八萬。
在這個蔥嶺地界,唐軍已成了最大的勢力,目前為止也不知道大食人佈置了多少兵馬。
不過對如今的唐軍來說,只要大食人不大舉進攻,唐軍拿下石國,東曹該是勢在必得。
唐人拿下了大宛,只用了一夜,在蔥嶺一些胡商的傳聞中,一夜之間大宛就換了主人。
怛邏斯城內,梁建方聽著劉仁軌與婁師德的話語聲。
劉仁軌道“李義琰將軍與都護李奉誡帶著兩萬兵馬已到了碎葉城。”
在他們動身前往怛邏斯城時,守備將軍與安西都護的都護後腳就到了碎葉城,大唐的西北防線一直延伸到了碎葉城以西。
婁師德詢問道“太子何在?”
梁建方道“去大宛城了,婁御史放心,太子身邊有裴行儉與薛萬備。”
聽著梁建方不鹹不淡的話語,婁師德一臉的憤怒,拍案道“你明知道老夫此來是要尋太子殿下,你還讓太子前往大宛?”
劉仁軌道“老夫看過軍令了,去大宛是太子的決定,梁建方只讓薛萬備與裴行儉去了。”
換言之,梁建方不能命令太子,太子去哪裡只有太子自己決定。
儘管婁師德覺得梁建方是刻意為之,也找不出什麼毛病。
婁師德道“給老夫一匹快馬,這就趕去大宛,老夫身上有陛下旨意。”
梁建方給身邊的裨將遞去一個眼神,又對婁師德道“自便。”
劉仁貴看著這位御史快步離開,又道“張大安呢?”
“張少尹在整理城中輜重,我們就要開拔了,後方糧草籌備需要他來排程。”
怛邏斯城的所有將領包括京兆府與安西都護府的官吏,都有要事在身,沒有一個是閒著的,包括崔玄暐每天都要盤算軍中用度。
劉仁軌作揖離開,就去城內尋找張大安。
石國距離怛邏斯城並不遠,唐軍決定休整兩天,便要開拔攻打石國,如今城內比往常還安靜許多,城內的將士們也不再喧譁,而是積極準備著要用的乾糧,或者兵器,以及可以藏在身上的匕首,或者縫好甲冑。
還有的正在不停地往嘴裡塞著吃食,直到吃飽也塞不下了才停下,還有人乾脆就這麼睡著,到了大軍開拔那天才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