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道“高昌人。”上官儀笑道“下官也算是見了世面,原來是西域的高昌人。”
言罷,見許敬宗又朝著涇陽的方向走去,上官儀道“許縣丞等等下官,你昨天說要給下官找個姻緣,究竟是不是真的?”
高昌來使大唐的使者,正是高昌王麴文泰的兒子,高昌王子麴智盛。
麴智盛回頭看了看剛離開城門的兩個唐人,又客客氣氣與城門前的守軍套近乎。
東宮,李承乾坐在崇文殿旁,看著寧兒帶回來的奏章,道“父皇果然拒絕了東宮的請求。”
李淵悠閒地品著茶水,道“你東宮要這麼多工匠做什麼?”
“無妨。”李承乾隨後將奏章丟在一旁的桌上,道“孤自己來,大不了自己蓋。”
有個太監面色恍惚,顫顫巍巍走來,他撲通一聲跪下道“陛下,老奴找不到紀王殿下,他多半是走丟了……”
李淵瞪眼道“走丟了?什麼時候走丟了?”
“老奴找了一個時辰沒找到。”
李麗質神色淡定道“會有別的宦官將他帶回來的,不用著急,丟不了。”
李淵看著這個心大的孫女,又讓太監再去找。
半個時辰後,有兩個面生的太監將李慎帶來了。
李麗質道“皇爺爺,就說會有人帶他回來。”
李慎快步走來道“弟弟去看望母妃了。”
李麗質道“下次離開東宮記得自己留個字條,教過你的。”
“弟弟知道了。”言罷,李慎心情不錯地走回東宮。
李淵低聲道“麗質帶孩子還真是……”
李承乾道“麗質比孤更瞭解她們。”
李淵又舒坦地坐下來,喝著茶水。
頡利死了,長安又死了幾個漠北使者,長安城戒嚴了半日,之後朝中張貼的告示,說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因突厥與漠北的恩怨從貞觀四年就開始了,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爛攤子,連父皇與朝中文武,都不想去管的爛攤子。
貞觀八年的一月剛到中旬,還未到春暖開的時節,天氣依舊是寒冷的。
今天又下起了凍雨,晨練只能取消了,朝中依舊在休沐狀態。
李承乾坐在東宮的屋簷下,吃著昨晚吃剩下的核桃,核桃是烤過的,外面還有些焦黑的痕跡。
繼續看著弟弟妹妹的作業,等雨水稍稍停歇一些了,小福又將早上要吃的餛飩端來了,她將一大碗餛飩放在邊上,道“殿下,先用飯吧,早上不要吃這個了。”
李承乾拍去手上的核桃渣,端起餛飩便吃了起來。
東宮的規矩就是小福的規矩,每天三餐都不能落下,都要好好吃飯。
她是一個很容易將規矩當作自己行事準則的人。
這一年來她便一直在強調,好好吃飯。
現在她又匆匆走入廚房,坐在門前耐心地包著餛飩。
廚房是她的一方小天地,那裡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