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但是這場發生在黑山上的戰鬥轉折更快,每當你覺得出現壓倒性勝利時,就會適時的出現變數。
眼下的形式雖說是陸未央略佔了上峰,拿到了宇文成都的兩把武器妖刀殺威與鳳翅鎦金鏜,但宇文成都也祭出了佈滿裂紋的金色元嬰,導致下滑的實力大幅度提高,已然恢復到剛出現在黑山山路上的水平,甚至還要高些。
另一邊,在離戰場中心的五十米處,爪子上傷口已然結疤的獒王鐵柱嘴角微顫,心中暗自慶幸之前沒有與這少年打起來,並與索天機正安安靜靜看著事態的發展,這種不到敲定結果就不能下定論的戰鬥,即使下一秒天塌下來了也一點不奇怪。
於是兩犬很默契的一同抬頭看天,只是這一看不要緊,下意識的都給了自己一嘴巴子,天真的塌下來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索天機率先回過神,一把打在驚慌失措正在刨地的獒王鐵柱頭上說道。
“大王莫怕,這不是天要塌下來了,而是我們在域中,或者說從血月升起後我們就一直在域中。”
被索天機一拍加解說後,稍稍鎮定下來的獒王鐵柱結結巴巴的回應道。
“軍師,你…你是說只有通玄境…才能使用的域?難道有什麼高人前輩到訪這黑山?”
看著又要馬上驚慌失措的獒王鐵柱,索天機一爪扶額,就要張嘴說出自己的猜想時,卻被飛插到面前的鳳翅鎦金鏜打斷,跟著傳來了陸未央的聲音。
“獒王!勞資攪了你的婚禮,等下又要拐跑你的準新娘,真可謂世間之事,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只是你們還未拜堂,自然不算,而我現在把這鳳翅鎦金鏜送與你當賠禮,你看如何?”
聽到這話,不止少了左手腕的宇文成都心裡有一萬隻羊駝奔騰而過,獒王鐵柱更是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不說把從別人那搶來的東西轉手就送人,單單你要拐了別人老婆也不能這般理直氣壯的說出。
但看到面前就插著一把帝兵,獒王鐵柱的火氣就少了七分,這算不算賣老婆,不不不,那個尉遲家的姑奶奶誰愛要誰要,這般想來,剩下的三分火氣也沒了,反而慶幸有人接了這燙手山芋。
也是在獒王鐵柱這麼失神的一會兒時間內,沒有了左手腕又失去鳳翅鎦金鏜的宇文成都動了,因為無論是身處現在不利的境地,還是偷瞄到了陸未央藏在背後被火焰包裹的妖刀殺威,都在告訴他要先下手為強。
對了,殺威?!怎會如此乖巧,抱著事有反常必為妖的想法,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宇文成都對自己的想法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難道妖刀在被煉化認主?
只是連自己這般傑出的人兒也無法讓殺威認主,反而陰差陽錯的變成了半個刀奴,這個比女人還臉白的小子憑什麼!對,他憑什麼!
“吾以吾身化梧桐,在烈火之下等爾歸!”
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從宇文成都的嘴中喊出,百年後又莫名被壓一頭的羞辱感,使其接近癲狂,活脫脫把自己的男中音咆哮成男高音,原本還漂浮在頭頂的金色元嬰,迅速落下沒回了丹田。
“同歸於盡吧!就算對決李元霸也未曾使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殺招,你這個豎子小兒也該明目了!有鳳來儀!”
轟!已在半途的身形再次加快,帶出一串殘影后,便已然衝到陸未央身前二米處,宇文成都那張死人臉上擠出了一個比厲鬼還恐怖的笑容,渾身瞬間燃燒起了烈火,他右手做劍指化為鳳首直刺陸未央的心臟,若要打個比方,這一瞬間就好像是有人對著陸未央發射了一枚長著翅膀的導彈。
而面對著如此危險的局面,陸未央好似被人點了穴,一動也不動,在映照出宇文成都越來越大身影的眼眸中看不出有一絲害怕,反而像是等到心儀女子的情郎,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並輕輕吐出兩字。
“刀墳!”
如言出法隨,四周的景色在一陣扭曲後瞬間發生了變化,那還有什麼黑山的影子,只有一把把刀刃破損的妖刀殺威插滿血土的平原,配合頭頂紅色的月亮,更顯得一望無際。
轟隆隆!嘩啦啦!一塊將近五米的石碑在與之相連的鐵鏈碰撞聲中,從陸未央的腳下破土而出,把他只穿了根四角褲如破裂瓷器的身體託舉而上,而在這般電光火石的變故下,宇文成都根本來不及收招,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做成的劍指結結實實的打在升起的石碑上,清脆的咔嚓聲中,兩指不規則的扭曲,顯然是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