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寅時,宮城失火。
李如言一行人遠遠就看到天邊泛起的黑煙,急往宮城的方向奔去,有沉睡的人家夢裡醒來,披著外衣見外面一陣慌亂,不由好奇,“皇宮失火,有的是人救,你們又進不去,跑什麼?”
不知是誰在人群裡高呼,“我老母親還被困在宮裡,我要去救他!”
李如言高喊:“快,快去通知各位大人。”
京都的乞丐在京都四處奔跑,敲響了一家家的門,人群四面八方湧來,全部往宮城的方向跑。
沈其崢穿著夜行衣,茂密的枝葉擋住他的身影,他看著失火的宮殿和慌張的宮女侍衛,縱身一躍跳下樹。
“刺客,抓刺客!”
沈其崢飛簷跳上宮牆,走時丟下了一個石子,精準無比擊中角落的桶,桐油暈染開來,加大了火勢,一時阻攔了侍衛的腳步,沈其崢藉此往宮門的方向跑。
他清楚宮城的每一條路,也知道每一條巡邏線,將自己暴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又精準無比的避開了他們,禁衛軍一路追隨至宮門,卻不見刺客蹤跡。
“刺客出宮了,快去追!”
“幹什麼?幹什麼?奉旨捉拿刺客,閒雜人等,趕快讓開!”
李如言好言道:“將軍,我們一直在宮門口,根本沒有看到什麼刺客,宮裡何處失火,可有人受傷?”
禁衛軍捉拿刺客在即,不想與其周旋,便打算強制脫身,此舉卻惹惱了宮門外等候的眾人,“說什麼刺客,分明是藉口,幾位大人捉拿了陛下的副將惹惱了陛下,對其家人痛下殺手,再嫁禍給什麼刺客!”
“你!”禁衛軍不敢對百姓動手,百姓與他們扭打成一團,場面一度混亂,
“都給我住手!”
沈其崢穿著一身便服,匆匆走來,面色極其難看,左右看了看,“宮門口,像什麼樣子!”
副將仿若找到了救星,“將軍,刺客往東街的方向跑了,我們被這群人攔下來了。”
“我就是從東街趕來,沒有看到什麼刺客。”
“什麼?”副將一臉震驚,那刺客看著輕功不錯,卻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悄無聲息消失在宮城,那刺客身量高,對宮城內部極其熟悉,且輕功的走勢也有些熟悉,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沈其崢,卻見他神色淡定。
“將軍?”副將欲言又止,沈其崢回頭斜了他一眼,卻只見他搖了搖頭,恭敬地退下了,沈其崢唇角輕動,什麼也沒說。
“李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李如言上前,“沈將軍,我要面見皇上。”
沈其崢面色難看,“李大人,今日不上朝。”
“那就將各位大人的家人放出來,眼見為實,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隨便糊弄我們。”
“就是就是!”
眼看是沈其崢壓不住的場面,他派人去請了蕭決。
蕭決這人,自帶三分煞氣,旁人見了他,都會想要退避三舍,來的路上他已經聽說了事情的經過,見到雷浩眾人,率先一腳將人踹開。
“將人帶進去,等候陛下處罰。”
“誰不知道他們都是陛下的心腹,陛下怎麼會罰他們?”
人群中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蕭決看著膽敢與他作對的男子,“你是誰?區區平民?”
“草民糾察坊曹韌。”男子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草民雖是平民,身為糾察坊一員,代表的確實百姓的意願。”
沈其崢附身在他耳邊說了糾察坊的來歷,不由皺眉,“那你想如何?”
“糾察坊收到狀告書,幾位將軍欺壓百姓,貪汙斂財,東境戰亂在即,百姓流離失所,將軍們卻沉迷歌舞,一夜揮霍七萬兩看一支歌舞,這是錢莊賬本,受害人狀告書,人證物證皆在。”說著,李如言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證據,“還請太子陛下徹查,還百姓一個公道,若不然,百姓和糾察坊的人不會罷休。”
“你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