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覺得今日的蕭予安非常不一樣,他冷靜地出奇,甚至可以說詭異,讓他們莫名有陣心寒。
結果是他們想要的,可莫名讓他們覺得,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兩人出了主帳,有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
“你有沒有覺得,蕭大哥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十七回頭看了一眼放下來的帳簾,垂下眼眸,上前握住她的手,“可能不一樣吧,畢竟經歷了這麼多事。”
話是這麼說,有些事伊人不願意深想,“你為什麼不想他去東境。”
十七嘆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不是不想他回,而是不能回。”
“我們清楚蕭野的為人,蕭野未必不清楚太子殿下的為人,我們這個太子從小生活在世家,哪見過什麼人家險惡,心裡裝著大慈大悲的仁義道德,蕭野就是抓住他這一特點,篤定他一定會回,所以不是我不想讓他回,而是不能讓他回。”
蕭予安這樣的人,確實仁德了些,按照他的脾性,是不可能放棄東境那些人的生命的,伊人回想剛剛蕭予安的意思,是想要回去的,她有一想,支支吾吾,不安地看向十七,“可是我看他,似乎也沒太堅持要去。”
十七勸解地太容易了些,絕對出乎蕭野的預料,十七也沒想到,腳步一頓,伊人便撞在他的背上,她委屈地揉著額頭,“怎的了?”
十七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許是經歷這麼多不一樣了罷。”
這話伊人卻聽懂了,但她不知道是她理解的哪種意思,若是因為這麼些事他將自己封閉起來,那他未免承受了太多,若是第二種,伊人心裡升起一絲寒意,感覺周身都開始僵硬,打了個寒顫,沒去深想。
十七牽著她的手,將人一下騰空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臂彎,“走,出發前帶你吃好吃的去,你瞧你都廋了。”
說著,另一隻手伸過來握著她的腰比劃一下,“你瞧瞧,還不如頭出息。”
伊人瞧了瞧他發育堪稱完美的頭骨,再一聯想他那人神共憤而不自知的臉,不同他計較他摸她腰的事了。
然請他吃好吃的就是吃了一碗清湯鹽水面,這就要好好計較了。
於是次日,伊人穿了一身白色的雲煙,胸前有鏤空的荷花點綴,腰間掛著白色的羽毛掛墜,髮簪素雅,點絳紅唇,衣訣飄飄,十七愣是隻敢遠遠地看著,趁著臉,就是不敢上前一步。
等到再一日,伊人起床時,便看見床邊掛著緋色的衣裙,那件白色雲煙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十七從她身旁路過,悠哉悠哉哼著歌,心情不錯的樣子。
伊人失笑,沒同他計較。
而這期間,他們一直在北上的路上,連夜趕路,偶有歇息,原本五日的路程只用了三日。
他們日落時見了北境副將,蕭野的事早就穿在他們的耳朵裡,奈何勤王令沒有到,他們不敢擅自離開東境。
鎮國將軍本與蕭野不對付,蕭野也早就忌憚北境的軍力,京都現在是他在鎮守,若是讓他抓住把柄,得不償失,所以只能在這乾等著。
副將是老將軍心腹,名喚陳奕,是個憨厚的人,見了他們,尤其見了蕭予安,忙跪下行了個禮。
蕭予安有些不適應,生硬地將他扶起來,陳奕更不敢起身,身旁的十七打趣,“老陳,快起吧,你這膝蓋還想不想要了。”
陳奕啐了他一口,才扶著膝蓋起身,又轉過頭去看伊人,一瞧,面色一愣,“這姑娘,瞧著好生面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伊人慌忙埋下頭,側過身子不去看他。
十七上前一步擋住陳奕的視線,一把握住他的肩,“當然眼熟了,我媳婦,你可能上輩子見我兩恩愛過。”
“啪”的一下,眾人甚至能聽到十七在心裡嗷嗷叫的聲音,那一掌拍下去,十七背上的傷怕是要復發了。
“就你小子沒皮沒臉,去了京都三年除了拐了個媳婦什麼都沒學好,你去京都幹什麼去了。”
“討媳婦去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