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的一下,天空中炸開五彩斑斕的煙花,向西南方向發出,戒備森嚴的城門也開始鬆懈。
“小王爺,宮裡發出訊號了,是不是?”
“再等等。”被喚做王爺的男子在郊外來回踱步,眼睛死死地盯著城門的方向。
成王蕭決,蕭親王次子,封地諸侯,生得雋秀,眉眼邪氣,嘴唇極薄,為人乖戾,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曾經為了小侯爺的爵位,暗殺自己的兄弟,後又為了洗白自己的形象,娶了平民啞女為妻,待她極好,在民間積累的好名聲,實則虐妻殺子,好色成性。
為人雖然乖戾,但又手段,諸侯封地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只識土霸王,不識真郡主,封地駐兵也漸漸成了蕭家兵,然此蕭家非彼蕭家。
這些,都是十七從暗哨那裡聽來的,蕭決的人已經全部聚集於此,宮裡勢必有一番動靜。
十七看著沉悶的沉悶,手指扣在嘴裡使勁一吹,發出一聲口哨,有瘦小的身影從城門口掠過。
“公子,現在該怎麼辦?”
十七屏氣凝神,褪去身上繁雜的紅裝,一遍脫一邊吩咐,“你現在去聯絡京都所有暗哨,一旦成王的人進宮,讓他們將訊息傳播出去,就說蕭親王謀權篡位,我回去取東西。”
安生利索地將身上的佩劍交給他,用輕功在房簷上奔走,不一會,就消失在黑暗中。
“打更了,火燒眉毛了。”突兀的苗語在城門響起,瘦小的身影一瞬便從城樓上隱去了身影。
蕭決心中一緊,旋身上馬,“走!”
早就準備好計程車兵立即跟上,城門漸漸開啟,他們進來的暢通無阻,蕭決看了看遠處看似平靜的宮城,加快了步伐。
急促的雷聲已經停下,狂風帶來一絲涼意,漸漸的,有雨落在伊人的額間,恰好暈染了眉間的花鈿。
暴雨接踵而來,沒給人一點準備,溼了廊前的紅杉,也汙了她的繡花鞋。
“輔政王可還有什麼事?”她並未轉身,卻也知這人就在他身後,輔政王這人啊,從前不漏鋒芒,後來更是仙風道骨,誰又能想到他是和皇帝一般絕情的人。
輔政王彎腰行了一禮,隨後冷靜道:“啟稟殿下,暴雨即將來臨,現在還請您主持大局。”
伊人猛地一轉身,“什麼意思?他不是應該回來了嗎?為什麼要我來主持大局。”
輔政王先是沉默,將身子壓得更低,“並未!這條路還不夠乾淨。”
不夠乾淨?像是一盆涼水澆到伊人心上,殿外有嬪妃淒厲的哭聲,還有官員唉聲嘆氣聲,以及太醫沉默,伊人漸漸明白了,眼眶逐漸蓄滿淚水。
“所以,你放任蕭野的人來刺殺皇帝,目的是為了坐實他的罪名?太子死是為了給新太子讓路,因為只要他還或者一天,新太子就名不正言不順,為了避免以後的矛盾,我的兄弟必須死!”
“除夕夜將眾人聚集宮中,為的就是見證蕭野的罪名,讓我進宮,是為了讓所有人都以為,遺昭會在我身上。”
伊人冷靜了片刻,哽咽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等一下宮裡會有一場宮變,而蕭野會被扣上謀殺皇帝和造反的罪名,而我,將是你們手中的下一把天子劍。”
皇家哪來的什麼心,她的她家兄弟,在這皇宮被困了十幾年,到頭來也不過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只是伊人還有想不通的,為什麼她會是下一把天子劍,即便她是大燕百姓的公主,但劍未出鞘,沒甚殺傷力,有什麼用處,莫非,是用她來牽制什麼人,到底是什麼?難道......
“殿下,陛下欠你們的,已經還清了,你已經親手了結了你的仇人。”
“仇人?”伊人自嘲,將眼眶的淚水憋回去,重新帶上面紗,“王爺嚴重的報仇,是別人口中的大逆不道,這個仇,本宮報不起,王爺還是隻將我當成一顆棋子罷。”
小挑從未見過她家姑娘這邊,愣了神,就不能回神,知道輔政王喚了她一聲她才反應過來,眼裡有些黯淡。
伊人看了一眼門外等候的眾人,將官員和沈其崢請進了外殿,寬敞的屋子站滿了人,也算擁擠。
大燕文武兩立,文官大改革後選拔上來的官員都有作為,蕭野手裡只有武將,但沒有武官,武將瞧不起武官只會紙上談兵,武官看不慣武將仗勢欺人,但從前文武對立他們還算一致對外,現在文官改革,武官也沒有那麼明顯的芥蒂,所以蕭野手裡有的只有東境兵權,和京都巡防士兵的兵權,但大燕四境各自為首,獨屬南京東境最為安寧,且兵力最強,一境足以對抗西,南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