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正在廚房熬糖漿,安生說最近生意不太好,問他要不要再去盤個酒樓,說得情真意切,十七想著不要讓自己那麼累,也要給別的酒樓老闆留口飯吃,誰知安生瞧著他,欲言又止,就是不開口。
這可把十七急得,“有話快說,跟個娘們似的,我家小娘子都比你瀟灑。”
“那我哪能跟你家小娘子比啊?你家小娘子是最好的。”
這話說得,十七舒坦了,“到底什麼話你就說。”
安生左右瞧了瞧,生怕別人聽到,還俯身到十七耳邊,“公子,你沒錢了!”
十七把耳朵湊過去,還以為他要說些什麼,結果就這這麼一句話,心裡不以為然,順勢給了他一腳“你在說些什麼屁話!”
他沒錢?他怎麼可能沒錢?他這麼些年,拿命拼出來的,除了錢就沒什麼了,他當初可算過,他就是一輩子守著他這個酒樓,即使沒人來關顧,也能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怎麼可能沒錢?
若不是他低調,這京都首富,謝忱謝家排第一,他就只能排第二。
安生一看十七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放在心上,學著那些小媳婦矯揉造作的樣子,剁了跺腳,“公子,我說的是真的,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就扯著十七往外走去,也不管他身上還圍著圍腰,十七見他樣子不似作假,也有些疑惑,打算去看看賬本。
這一看,可就不得了了,他沒錢了!
再這麼下去,他就只能守著他的破酒樓了。
安生一看十七一臉牙疼的樣子,就忍不住吐槽,“公子,你說你也是,本來就沒有多少錢,還天天往外拿,有哪個男子追人家姑娘是你這樣拿錢砸的啊?”
“再說,你這人家給人家姑娘砸錢人家也不知道啊,你至少也得讓她知道你花錢了,悄悄的,有什麼意思?”
“關鍵是,人家姑娘也不差錢啊,沒準還比你有錢,你說你何必為難自己呢?”
不是十七說,就安生這張嘴,嘚啵嘚啵的,這要放兩國交談會上,那還有使臣什麼事?
他雖然沒錢了,但也沒那麼悽慘,他名下財產多啊,就南街那一條街,就是他的。
“那就是一乞丐巷,一個人都沒有,有那些鋪子有什麼用?”十七動一下嘴皮,安生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也不知他當初是哪根筋沒搭對,有天晚上半夜專門把他搖醒,要他第二日去把南街那幾家商鋪買了,一聽說要花錢,安生整個人就精神了,“幾家?多不多啊?貴不貴?”
“不貴不貴,也就幾家。”
一聽說不貴,他就放下心來,結果第二日一盤算,整條街,且那條街實在沒什麼人氣,就是做生意也沒人會逛到這裡,但是他家公子下了死令,他也只能咬牙買了。
不是安生說,他家公子自從遇上無書舍的少掌事之後,那是花錢如流水,今兒一沓銀票隨便就拿出去了,明兒在郊外包了一片荷塘,再明兒,把京都周圍的有桂花的人家全部高家收回,這會可好,直接那整條街都買了,就是再有錢,也沒有他這麼造作的啊。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因為南街種有桂花樹,這個季節,桂花不好收,他就乾脆將整條街買下來,就為了那一條街的桂花樹。
其實十七也不是這麼任性,他覺得南街以後是要發展起來的,現在下手便宜,以後他就是這條街上最富有的人,可惜,安生不懂,目光短淺啊。
安生不想動,他只知道他們現在要窮了,看著不爭氣的公子,“公子,你可悠著點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幹回老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