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地躺在她的榻上,雙手枕著下巴去看伊人,“他唯一的倚仗就是名聲,所有的決定也都是名聲威望的判斷上做出來了,他選擇舍,就說明對他有利,既然有利,就說明是最危險的選擇。”
他看得比說得認真,伊人早就習慣了她的注視,偶爾還是會羞紅了臉,“十七對胡尚書很上心?或許你可以放下,狗生他不希望你帶著仇恨一直活著。”
一提到狗生,十七整個人就變成沉默,伊人知道勸人無果,也不再糾結,她只想想讓他開心呢,不想他一直帶著仇恨生活,他的仇,它可以幫他報。
十七知道小娘子是什麼意思,可是他不能,有些仇還是要自己報,何況他的小娘子何須接觸這些事情,骯脹的事情他來做就夠了。
他直起半個身子,上前環住了伊人的腰,臉頰貼在她的小腹上,聞著她身上的幽香,只覺得滿足。
“小娘子!”
“嗯?”
“遇見你真好!”
遇見你真好,我生命中遇到的每一個人。
蕭元君和蕭予安一到門口,就聽到十七這句肉麻的話,那溫柔勁,那裡還有半分同他們說話時的懶散,分明溫柔地很,兩人一對視,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以提醒屋裡的二人。
伊人聽到聲響,轉過身去開門,蕭元君和蕭予安一進們,就看到十七慢悠悠地從榻上下來,一臉哀怨地看著他們,頗有幾分不滿足地意味。
二人臉一紅,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皆抓過頭去不看他。
十七哪裡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只是他確實不滿,這好不容易才敢早單獨見了小娘子一面,怎麼到哪都有他們兩?
四人圍坐在桌上,氣氛著實有些詭異,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小挑進來收碗,見四人沉默地端坐在桌前,總感覺哪裡不對勁,視線一瞟,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端著碗噠噠跑出去,又噠噠地跑進來,端了一個蓮盆和四個盤子。
知道東西上了桌,私人這才反應少了什麼,自覺地開始上手,如此,氣氛才算緩和過來。
“胡有生暴斃一事你們應該已經聽說了,是胡尚書所為嗎?”蕭元君久不上手,有些生疏,速度也比不上他們。
十七將其中一顆長得很好的蓮子挑出來塞到自己荷包裡,隨口答道:“不管是不是他,百姓都以為是他,胡含生沒有動手,但是也沒有管他,就憑這一點,百姓就會給他冠上大公無私的稱號。”
“你是想讓他從山巔跌倒?”蕭予安聽他這麼說,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頭去望他。
因為現在做錯事的是胡有生,百姓對胡含生的怨言就是他對胡有生的包庇,他若是大義滅親,消了百姓的怒氣,民心上漲,這對他來說就算是因禍得福。
“現在百姓民心倒向胡含生那邊,我們若是加以利用,使民心倒戈,胡有生離身敗名裂是不是就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