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昱反應過來,一把抱住十七的腳,拖住他不讓他前行,“殿下恕罪,是下官,是下官一人的錯,是下官貪得無厭,在下面。。。。。。”
“嘖!”十七打斷他的話,將腳從他懷裡扯出來,順帶將他踹得更遠,“有什麼錯到殿下面前認,我可治不了你的罪。”
嘿,說些什麼話呢?這不一直是他在收拾人嘛,看他玩得挺開心的。
懶得同他計較,突然吩咐一旁的小挑給高御史看座。
軟榻沒有了,小挑只得給他搬了一張還沒有完全被燒燬的長椅,高擎倒是不計較,非常誠懇地謝恩。
“高大人,伊人不懂朝勢,只是今日只是剛好讓我遇見了,伊人才疏博淺,讀過幾本書,不如就將此事交給伊人去辦,考考伊人的學問,您在一旁監督監督,看看我可有什麼遺漏的可好?”
高擎暗道不好,他這是完全落為旁觀者了,但面上還是不顯,恭敬道:“殿下聰慧,天下皆知,臣自然沒有什麼可督促的。”
“那就好,那就請高大人好好看看吧,伊人還是有些手段的。”語氣裡三分帶笑。
她站起身,搭著十七的手腕走到範昱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有那麼一刻,範昱甚至覺得這位公主並沒有眼疾,隔著輕紗,她目光如炬。
“範大人,你說這事是你一人的罪責?”
“是,下官知罪。”說著,將身子壓得更低,極盡卑微。
'噗嗤'一聲輕笑,令眾人不解。
伊人任由十七打傘帶著她在一群跪著的人中間遊走,所到之處泛起一股幽香。
“範大人有罪,各位大人又是早早跪下幹什麼?莫不是,心虛了?”
“得見公主鳳顏,下官惶恐,以示敬意。”說話的人是個長鬍子老頭,伊人正好停在他面前,看樣子,活得夠久,睜眼說瞎話的本領也不小。
伊人打量著他的頭頂,“這麼說,你們都不知道地下埋的是什麼?”
“下官不知。”
現在倒是都積極回答,生怕沾上一點麻煩,很好!
“十七啊!本宮乏了,我瞧著這些人淨說些糊塗話,你這麼聰明,定能讓他們說點不一樣的吧!”
隔著輕紗,他感覺自己能看透她帽簷下一雙滿帶笑意的眼,滿目星辰,滿載光輝,還有什麼是不能的呢?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公主身邊的持傘男子下令禁衛軍將跪著的一眾跪著的官員綁到樹上。
百姓不解,縱使對這位公主有敬畏,基於此景,也覺得她蠻橫粗暴,不講道理,開始指責議論。
十七聽到外圍百姓的譴責聲,將人安置在軟榻上後,就下令點火。
“我家公主早年間就下令,遇禮請安,無罪不跪。各位大人剛剛可是自認有罪,既然有罪,那就認罪,不說,那就等著引火自焚吧。”
這張嘴巴,真的是欠打得很,什麼都說得出來!
伊人敢肯定,她肯定沒有下過這樣的令,聽他一本正經地胡茬亂編為著護她,也就不那麼想打他了。
地下埋了什麼,他們心知肚明,但他們知道還不夠,得讓百姓知道,還要讓這些官員親口承認。
火柴堆在他腳邊上,還是從那堆廢墟里扒拉出來的,有些還燒得通紅,放在腳下,焦人得很。
“可想清楚了,地下埋的是什麼?”
彼時他們還很淡定,直到火把點上來的時候,才開始慌了。
他們最大的倚靠的不過就是高擎,不過就是仗著他們是朝廷命官,公主再怎麼嬌寵也不能隨意將他們賜死。
伊人早就知道這群老狐狸的心思,早早地就將高擎壓死,至於讓他們死,她堵他們沒那個膽量會自己送死。
這不,她就堵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