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破曉,出征天路的金鐘已響了三遍。
長風三人站在靈劍廣場,身後黑壓壓的都是靈劍宗的弟子,面前層層都是長老。
長風頓時覺得身上揹負了整個靈劍宗,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感覺又回到北關,揹負著天下蒼生的命運。瞬間豪情萬丈,不覺將腰挺了挺。
“今天是我靈劍宗的大日子,唐章、陸婉凝、李長風三日沖天路,雖是事關自己機緣,但是更揹負宗門榮辱。為宗門而戰,我們這些老頭子原該衝在前面的,為宗門丟了這把老骨頭也是應該,奈何規則不允許,不多說矯情的話,道一聲珍重,希望都能活著回來!”
“是啊,我靈劍宗只要上下一心,縱使沒有天路,崛起也總歸有時。人才是基礎,靈劍宗不求你們一飛沖天,能活著回來就好,有你們就有希望。”
“別怪老頭子給你們潑冷水,外面的那群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的修煉資源可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他們歸一境的弟子都比比皆是,所以天路相遇,先不要想著機緣,先要保命才是關鍵。”
長風看了師傅的記憶鑑,對於外面的人物有點了解,沒顯得張皇。旁邊的唐章,向來自詡天才,今日聽到外面的風物才覺得自己十足的井底之蛙,不覺張大了嘴巴。
倒是邊上的陸婉凝,自始至終都是淺淺的笑著,說不出的好看。
“天路始末就不想你們介紹了,其實具體的連我們也不太清楚,你們進入天路總會明白其中的殘酷。”
“現在,讓我們舉起酒杯,一起為三人踐行。”
“活著回來。”
“凱旋歸來……”
震天的喊叫聲震得耳膜嗡嗡得響,長風彷彿回到了北關,出征前十萬將士痛飲壯行酒後大喝的:必勝。
不覺熱血上湧,執劍在手,長歌而嘯:劃開雲路衝牛鬥,挽落天河洗甲兵。馬革裹屍真壯士,陽關莫作斷腸聲。
這本是炎黃李春叟的一首詩,不知怎麼長風鬼使神差的唱出後面幾句來。
“劃開雲路衝牛鬥,挽落天河洗甲兵。”
場下頓時響起雷鳴般的吟詠聲,聲貫鬥牛。
靈劍三老也像是年輕了許多,大笑著招過旁邊的風鷂鶴,各拘一人,風鷂鶴展翅而起,片刻間不見了蹤影,靈劍廣場上還響著振聾發聵的吶喊聲……
風鷂鶴向著靈劍宗西邊飛去,在十里天涯上方緩緩盤旋,最終停了下來。
長風驚喜交加,那成想天路的入口居然是這十里天涯……
十里天涯已被外來者堵得熙熙攘攘的,見長風等人前來,都淡淡的哼了一聲。
反倒是靈劍三老,忙趨到中間幾個漢子面前,彎腰抱拳,道:“邊陲小門靈劍宗,恭迎諸位大人蒞臨,還請屈尊移步敝宗,容獻上一杯清茶。”
“三老客氣了,天路事關重大,還是待諸弟子踏足天路再去叨擾不遲。”
左邊一青衫男子禮貌的開口道。
“你們既是東道,又分去三個名額,現在就把這兒的情況給大家介紹一下吧!”
中央的鵝蛋臉婦人身著黃衫,眉峰起的特別突兀,加上略長又泛著蠟黃的臉頰看得長風很是彆扭。再聽這頤指氣使的語氣,不覺在心裡暗暗佩服,人品差到極致居然還不自知……
“這是應該,十里天涯由來已久,現在已無證可考。只是這遊走的流沙頗為奇異,相信諸位也試探了,不似是自然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