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奶奶,趙氏府上有那麼多人,我想外奶奶應該不缺人陪你。”傅司言淡笑。
可是那抹淡笑,卻是扎著根根鋒利的刀片,毫不留情的,刺向趙老門主。
趙老門主心裡一顫,明白傅司言是在諷刺她。
“幾時走?”
“現在。”
趙老門主失落的嘆了口氣,“既然你們決定已定,那外奶奶便不留你們了。”
“外奶奶要向你們道歉……你們小姨三番四次的傷害如笙,外奶奶還如此袒護她……”
“如笙,現在你小姨被診斷出有腦震盪,需要臥床休息,能不能看在外奶奶的面子上,原諒你小姨一次?”
趙老門主心裡內疚,知道她這麼說,一定會讓白如笙寒心,可她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來。
“外奶奶,你不是來同我道歉的吧,你是來通知我的吧?”
趙老門主點點頭,心裡知道,是她對不起如笙,但是趙玉兒如今的情況,不適宜再接受門派的懲罰。
如果沒有發生此事,她說什麼也要讓趙玉兒乖乖接受懲罰。
“你的心意,外奶奶和你小姨心領了,祝你和司言,一路順風。”
“等等。”傅司言喝道。
趙老門主迴轉過身,望著傅司言矜貴優雅的身子,那圍繞在他周身的冰冷,彷彿與生俱來一般,如騰霧茫茫的瀰漫出來,無形之中,帶著壓迫感。
趙老門主忽然有些害怕傅司言。
“如笙不計較此事,不代表我不計較。”
傅司言佇立在趙老門主面前,一手優雅的插兜,那一身寒冷刺骨的氣勢,不輸於趙老門主這個,常年習武的人。
“如笙肚子裡懷的,是我傅家的子孫,我不允許我傅家的子孫,出現任何閃失。”
“這……外奶奶回去一定會加倍管教你小姨的。”趙老門主無法用最讓人信服的言語,去說服傅司言,只能硬邦邦的,吐出這句話。
懇求與討好的意味,擺在她苦惱的臉龐上。
“不需要。你只需要,把她交給警局處理,或者是接受趙氏的家規。”
“如笙,不是外奶奶偏袒你小姨,你小姨現在出現腦震盪,如果我把你小姨交出去,是會出人命的!”趙老門主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我已經失去了你媽媽了,你忍心讓我再承受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這簡單,腦震盪只是需要一天或幾天的恢復時間,只要等趙玉兒一恢復,馬上可以對她實施懲罰。”傅司言的話,狠狠的把趙老門主推向懸崖。
“那……”在趙老門主改變主意的時候,白如笙制止了她的言語。
“算了,司言。”白如笙拉了拉傅司言的衣角。
傅司言深深的嘆了口氣,說到底他的小媳婦兒太善良了。
趙老門主走後……
白如笙踮起腳尖,摟著傅司言的脖頸,嬌豔的臉龐,撅著嘴巴,委屈巴巴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白甜?”
傅司言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無奈的同時,是尊重她的決定,“沒有,我只是我覺得,我的小媳婦兒很善良。”
“善良是不存在的。我只是覺得,外奶奶並非是真的要袒護趙玉兒,可能是如她所說,趙玉兒有腦震盪,怕她接受了懲罰,就一命嗚呼了吧。”
“我不想趙氏的兩條人命,都毀在我們白氏的手裡。”
白如笙低垂著頭部,把玩著他襯衫上的鑽石胸針,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明明是明媚溫暖的光圈,可是打在她嬌豔的臉上,卻生出了幾分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