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太垂著眸子,一直沒有抬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連白如籮叫她都沒有聽見。
“我這就去給朵兒打電話。”白如籮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由於跪了太久,膝蓋已經僵硬,這會站起來,還不能完全打直,只能半彎走路。
她走到角落裡,撥通了林朵兒的電話。
傅司言轉頭,掃向緊閉的櫃子,心裡忽然有些擔心。
雖然,他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
最後聞訊趕來的是王箏和她的兩個兒子。
“原來都解決了啊?”王箏的聲音裡帶了一點幸災樂禍,往裡面一走,卻看見白如籮完好無損地站在角落裡打電話,臉色當即就垮了下來。
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族老竟會徇私輕易放過白如籮。
四周沒有人應聲,反應過來的王箏,臉上有些掛不住,主動走到了白如笙身旁,低聲問:“白如籮那賤人怎麼會相安無事的!”
聽見這話,白如笙擰了擰眉頭,面色嚴肅地提醒王箏:“注意你的措辭。”
說實話,她並不喜歡王箏這樣粗鄙的人。
但,很不巧,她不得不暫時和王箏沆瀣一氣。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媽說話!”白如籬還是和以前一樣討厭白如笙,抬起手指就指向她的鼻子。
王箏瞪了一眼不成器的二兒子,抬起手握住了白如籬的手腕,隨後一巴掌打在白如籬的後腦勺上:“閉嘴,不許用這個語氣和白小姐說話!”
“媽!”白如籬咬牙橫了白如笙一眼,接著拿開王箏手:“她算什麼東西,你這麼護著她幹什麼!”
話音落下,白如籮重新回到人群中間。
她放下手機,對族老微笑一下,道:“族老,勞煩等幾分鐘。”
房間裡的人面色各異,各懷鬼胎,只有白如笙和傅司言面色平靜,彷彿知道會發生什麼一樣。
五分鐘後。
林朵兒率先走進房間,冷冷地掃過白如笙之後,側身到一旁,指揮身後的兩個大漢把白玉棋盤放在桌上。
白玉棋盤如其名,通體乳白,晶瑩剔透,質感溫潤。
無論是視覺感受,還是觸感都是一流。
白如籬看著,口水快流到下巴上了:“這東西得值多少錢啊!”
白如篌用手肘碰了一下白如籬,往前一步靠近白如籬,放低聲音提醒:“二弟,注意你的口水。”
王箏和白老太太的目光也被白玉棋盤吸引,一眼望過去,就再也移不開了。
白如笙和傅司言還算鎮定,不緊不慢地站起來走到桌前。
傅司言伸手摸了一下棋盤的邊緣,眼福立刻沉了下來,而後抬起眸子看向族老,語氣極其認真:“族老,這棋盤是假的。”
白如笙掃過棋盤之後,得出了同樣的結論:“確實是假的。”
正在興奮中的族老,聽見這話,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心頭涼透了。
“棋盤是假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假棋盤都這麼逼真,那真正的棋盤,得好到哪裡去啊!”白如篌也感嘆了一句,完全想象不出來,這東西還有人造假,還造得如此真。
白如籮一聽白如笙的話,臉都綠了,她咬住下唇,委屈地盯著白如笙,氣鼓鼓說道:“你憑什麼說我的棋盤是假的?難道你見過嗎?還是你有白玉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