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如篌的帶領下,白如笙和傅司言繞過長長的走廊,再上到二樓的會議室,推開門,一眼看見坐在主位上,一臉嚴肅的白老太太。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接著才抬起手叩響了門,待老太太轉頭看過來,才穩穩出聲:“奶奶,我把白氏的賬目拿過來了,您現在過目嗎?”
白老太太顯然對白如篌的速度並不滿意,一瞧見他就擰起了眉頭,接著撐起桌子站起來,帶著微微的諷刺道:“你還可以再來晚一點,認識你的人知道你有兩條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用一條腿走路。”
白如篌顯然沒想到白老太太會擺出這個態度,他動了動唇角,最後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讓奶奶久等了。”
他是白老太太的孫侄,按道理是不應該擔任白氏的財務總管的,但白老太太給了他這個殊榮,他很感激。
所以,即使白老太太對他的態度再差,他也能忍受。
“拿來。”白老太太並不想和白如篌廢話,抬起手對著白如篌,等白如篌走進來,才看清站在他身後的人是誰,臉上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微不可見地冷哼了一聲:“把這些人帶過來幹什麼?”
白如笙可不是白如篌,只會逆來順受。
她雄赳赳地跟在白如篌的身後,走進了會議室,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伸手擋住,她準確地捏住了那人的手掌,再反向一擰,男人就跪在了地上,疼得倒吸氣。
“白老太太,這就是你們對待客人的方式?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白如笙已經鬆開手,掃過一旁坐在地上,按摩著手掌的男人,說道:“在我離開的時候,我偶然聽見,說這兩天的賬目,是白如籮在做。你不如看看,是不是這兩天的賬目出現了問題。”
白老太太想把白氏交到白如籮的手中,所以,在訓練白如籮清算賬目。
不過,白如籮清算賬目的時候,她一直都在旁邊守著,不可能會出現錯誤。
所以,才把矛頭指向了賬目的分支上。
她冷冷地看著白如笙,看見白如笙眼眸裡那一絲看笑話一樣的眼神,忽然有些不確定。
但她還是強裝著鎮定:“先讓我看看你手裡的賬目。”
“白如篌手中的賬目沒有問題。”在來的路上,白如笙就已經看過,所以才得出這個結論。
白老太太卻不相信,硬是把賬目查了個底朝天,卻什麼也沒發現。
難道真是如籮那邊出現了漏洞?
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接著對門口,剛站起來的男人招手:“你去把小小姐叫過來,順便讓他把賬目帶過來給。”
白如笙勾起嘴角,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對白如篌說:“漏洞挺多的,估計得費些時間,打算站到腳疼?”
“白如笙,注意
你的措辭,不要隨便汙衊別人。”白老太太仍相信白如籮那邊不會出問題,到現在了還在為她說話,她忽然眼前一亮,抬起手對門口的人招了招:“如籮,來奶奶這裡。”
白如笙把白老太太差別對待看在眼裡,垂在身側的拳頭一瞬間捏緊。
傅司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旁輕聲安慰:“如笙,別緊張。”
她不是緊張,而是……心疼。
那明明是她的奶奶,可卻對她冷如冰,而對白如籮則熱情如火。
她有些不甘心。
半晌,她壓制住了心頭的火氣,閉眼之後再睜開,眼裡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彷彿剛才的情緒不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