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止是被門外的鳥鳴喚醒的,從打坐中緩緩睜眼,習慣性的往外吐了一口濁氣後便起身將門窗開啟,一抬眼就看到對面依舊緊閉的房門,不由自主的一抹笑意從嘴角溢位。
因為修為已經達到了飛昇的程度,自歸墟上神離去後扶搖除了每日找景止練手,數日找上聶梟等人鬥法外已經停止了打坐,每日都是睡到正常醒的程度。往日裡幾乎是景止結束打坐扶搖也就醒來開始陪景止晨練,而今日景止比以往起得要早許多,對面難得的還未開門。
望了望日頭,景止一番洗漱後便轉身向廚房走去。
回想著夢裡的情景,扶搖不禁皺了皺眉頭,還未理清便聽到一聲開門聲,而後一股自己最喜歡喝的肉粥香味便爭前恐後的竄入自己鼻中。
將托盤放到桌面上後,望著坐在床上呆愣愣坐著,眼神隨著自己的身影轉來轉去的扶搖,景止笑了笑,而後便走近將其一把托住,先是吻了吻額頭,而後溫聲道:“今日做了師傅最喜歡的鴿子皮蛋粥,眼下弟子先帶師傅洗漱了再喝,好不好?”
點了點頭,嘴中也下意識的應了一聲,而後從對方下頜中抬起頭,望著單手托住自己認真給自己洗手的景止,方才的夢再次浮現自己腦中。
“方才我做了個夢。”
“嗯。”
“我夢到回到了八百多年前,你為了整日膩在我身邊浮雲山和書院兩頭跑,我為了讓你不遲到好痛苦的強迫自己起床喊你上學,同時心中哀嚎自己倒不像找了一個道侶而像是找了一個話本中的孩子,每日關心孩子讀書情況、擔心他上學遲到,而你居然還不領情,不耐的嫌我多管閒事。”
說到這,許是氣上心頭,扶搖伸手擰了一下對方胳膊上的肉。
好脾氣的笑笑,將扶搖兩隻手擦乾淨後,將其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開始擰淨洗臉巾,同時不忘喊冤:“搖搖可就錯怪我了,那些年弟子可一直都是浮雲山起得最早的一個,而且次次都拿了學院第一,任其他學員哀求都沒將獲得第一領取小禮物的機會讓與其他人,莫不是因為現實中做得太好了搖搖尋不到錯處,便在夢中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挑刺了?”
眼前一片黑暗,但面上是洗臉巾傳來極其舒適的熱度,聽著到對方忍笑的聲音扶搖也覺自己好似不該將夢中的情緒發洩到對方身上,但還是覺得自己喜歡對方對自己寵溺的感覺,不由哼哼唧唧了兩聲,再次開口語氣中也加入了幾分做作。
“哼,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定是當時你對我存了那樣的想法,而我當時沒有察覺,眼下老天看不下去了故此換個方法提醒我呢!”
話音剛落,像是聽到扶搖的控訴,原本萬里無雲的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雷,像是控訴自己的不滿。
不由得,景止開始悶笑,一開始還在剋制著不讓自己笑得太過張狂,到了後面卻是再也忍不住,站在原地笑了起來,待笑得差不多了才將洗臉巾掛到支架上,而後伸手揉了揉對方的發頂,道:“你看看,連天道都聽不下去了,師傅就不要再為自己找藉口了~”
冷哼一聲,將景止手掌從自己發頂扯下後,斬塵赫然出現在扶搖手中,望向窗外的神情滿是殺意:“這天道太過噁心,居然偷聽你我講話,若是不將其滅了指不定還要偷聽其他人的悄悄話呢!”
自修為邁入下神後景止便能感知到一些天道,加上眼下天道懼怕扶搖有意求救,景止更是將眼下天道心思知曉得一乾二淨,一面忍笑一面好聲安慰:“搖搖莫氣,天道不過是因為你提到了它被迫聽了你的話,若非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也不會聽到,眼下恐怕已經要後悔死了吧~”
說話間,景止已將扶搖引到了桌前落座,將溫度剛好的粥放在了扶搖身前。
像是炸毛的小獸,扶搖只覺景止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躁意拂得一乾二淨,一整天的心情都是愉悅的。
“可我還是好傷心,總覺得自己會開啟一個不美好的日子,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將景止餵過的粥吞入腹中,扶搖故作哀愁道。
“搖搖想做何事不妨直說。”每次想要自己答應自己的鬼主意都會用這百年不變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