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仙長留步,在下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仙長!”
聞言,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扶搖微微勾了勾嘴角,而後故作不解道:“何事?”
見扶搖停下後,已經恢復了正常人模樣的女子面上先是一喜,待看到被扶搖押在身旁的倩姑時笑容卻是一僵。
看著對方的模樣,倩姑十分不耐的嘖了一聲,而後揚了揚被靈力鎖住的手面色不虞道:“你將我帶在身邊那傢伙無論什麼都不敢說了,要是你信得過我就讓我到上面等你,恰巧我也許久未曾呼吸道外面的空氣了。”
見那少女臉上帶著一抹猶豫,倩姑的眉頭皺得越發難看。
見此,倩姑對圍繞在幾人身旁的那些鬼靈道:“好了,現在出口都給你們開啟了,你們還站在這裡莫不是想繼續留下!?”
相處了多年這些鬼靈自然熟知倩姑的脾性,眼下見她發怒多半都是不捨的看了她一眼,而後轉身離去,少數有那麼一些想要說些什麼的,但都被身旁相熟的人拉住了,最終大多都是行了一個大禮後便含淚離去。
“想不到你倒是挺討這些鬼靈喜歡的。”
冷笑一聲過後,倩姑再次睨了那女子一眼而後便轉身向歸墟兩人身旁走去,雖說是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但實際站定地卻與兩人隔了一段距離。
“嘖嘖嘖,想不到你這傢伙倒是有趣,想來那傢伙都快忘記別人給她甩臉色的感覺了~”
揉了揉自己恢復正常行動的手腕,倩娘看也不看一旁打趣的歸墟,而是開始盤膝打坐。
將視線從倩娘身上收回後,女子先是躬身行了一禮,而後躊躇道:“仙長,有一句話藏在令婉心中許久了,但是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令婉一直拿不定主意,今日見了仙長心中不禁想要說出來,只是依舊有些迷茫當講不當講……”
聞言,扶搖溫柔一笑,使人如沐春風道:“不……必顧慮,若是有什麼發現你只需將自己擔憂的事情說出來就好了,至於是不是真的我自會判斷~”
這少女好似並不明白一般說‘當不當講’這類話的時候,尤其是臉上帶著幾分柔弱表情時,對方下意識的都會想要回答“不用說了”就好比方才,若是自己反應慢上幾分剩下那三個字估計也就脫口而出了,還好自己反應一向線上……
聽到扶搖的回話,令婉神情明顯一鬆。
“仙長,這幾十年來我們一直都接受倩孃的照拂,照理有些事小女是不應該說的,但小女真的忘不了自己那日自己所見的,自從見了那畫面以來便一直在糾結該如何處理,眼下看到仙長方才的作為,只覺整個人瞬間有了主心骨,故此小女斗膽將仙長攔下,此事便全權交由仙長處理,不知仙長意下如何?”
看著面前那狀似鼓足勇氣怯生生望著自己的少女,扶搖挑眉微微一笑,語氣中彷彿帶著某種魔力,只聽其含笑道:“既然如此你倒是說說看,當然我不保證能夠做出正確的回應就是了,故此你現在先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不然一會看到你失望的表情我可是會難過的~”
許是扶搖的語氣太過曖昧,少女的臉上不知何時泛起了一層薄紅,先是靦腆一笑,而後清了清嗓子道:“小女懷疑倩娘與製造這場災難的人背後有所勾結!”
見扶搖只是微微挑眉,臉上並未露出什麼震驚的表情後,令婉像是豁出去了般吐了口濁氣,而後將視線轉到了遠處的倩娘,見對方只是以一貫不屑的神情看著自己,便猜想對方並未知曉自己對扶搖說了什麼,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種自豪感,神情也越發堅定了起來。
“因為在兩年前的一個清晨,我清楚的見到倩娘跟一個屍魔講話,雖然隔得有些遠但小女絕不會看錯,對方就是一隻屍魔,而且那屍魔對倩娘還畢恭畢敬的!”
說完,像是怕對方聽到似的,往扶搖的身邊再次湊近了幾分:“因著這些我便開始留心起了倩孃的一舉一動,而後發現有諸多怪異的地方……”
“既然有很多怪異的地方那你還是別說了,不然耽誤了你我彼此的時間。”看著對方向自己投來的不解的眼神,扶搖微微一笑,繼續道:“眼下你可以選擇轉世投胎或者成為鬼修,不知你有何打算?”
許是扶搖臉上的笑意太過溫柔,令婉心中的憂慮倒是淡了幾分,剛要開口回話卻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自己將要開口的話。
“這麼多年來我見這位姑娘對我的關注挺高的,而我已然決定跟著你們讓你們調查,想來以她對我的關注程度定然會跟著我們同行,就是不知仙長可會答應?”
因著看熱鬧不嫌事大以及想要知道兩人糾葛與屍魔之間的關係,扶搖自是應下了倩孃的那個提議,而後不管幾人心中有何想法便率先走遠。
當幾人的身影消失在小鎮的時候,久違的陽光瞬間照在了街道的每一個地方,原本陰氣森森的街道瞬間變得明媚起來,只是河面不知是何原因,原本應該流動的河面沒有絲毫動靜,好似周圍的風也無法將其撼動分毫。
“所謂的神尊也不過如此!”
不知何時,河面上漸漸出現了一道半透明的人影,許是因為劫後餘生,那人影說完這話便開始漸漸淡去,雖面部表情模糊不清,但依舊可以判斷出對方面上的自負笑容,只是下一瞬,那笑容瞬間變得扭曲起來,原本漸漸散去的身影瞬間凝成了實體,下一刻便不知被什麼力量壓倒在水面。
雖還未從這變故中緩過神來,但求生的本能促使男子第一時間開口道:“還請前輩手下留情,小人一定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如數!”奉告……
可惜最後兩個字再也無法說出,整個世間便沒了男子的身影。
收回方才碾碎對方的腳後,景止看著不疾不徐沉入河面的骨灰,沉默不語。
許久,才聽到一聲輕嘆傳來。
“若是沒有你們這些糟心的東西,師傅可能就不會與那個東西結伴而行了。”
方才離去的時候,那個東西裝出少年特有的天真與師傅搭話,而師傅還微笑著回應了他……
將心中突如其來的躁意壓下後,景止便消失在了河面,而河面隨著景止的離去也恢復了正常河水該有的動態,整個小鎮除了沒有活著的生靈,竟是景色十分宜人,可因為無人欣賞的緣故終究只能獨自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