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以為星榆界的邊緣是一片荒蕪,寸草不生,萬物不長,其實不然。
看著眼前這些高聳入雲的森林,扶搖睡在枝丫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隨風律動的樹冠。昨日自己又抓到了一個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妖怪,原以為會有什麼收穫,卻不想依舊是一個一問三不知的妖怪,難不成真的是聶梟和自己多慮了,之前出現的那些不過是誤闖的妖怪?但也不像,至少之前還是稍微知道了一些事情,可惜那些妖怪知道的實在太少,自己能夠看到的也微乎其微……
想到這,扶搖便幽幽嘆了口氣。
突然,一股極其強大的靈力波動瞬間便引起了扶搖的注意,下一刻那一身紅衣的倩影便消失在了樹頭。
十里開外,只見一個黑衣男子正與他對面的妖獸僵持著,因為男子背對著扶搖,故此扶搖倒也不急著看對方的臉,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將男子團團圍住的妖怪。
粗略看上去那些妖怪大多都是妖皇級別的,這也就是為什麼邊緣被五界列為禁地的原因,這裡的妖怪與妖界的不同,無人知曉它們從何而來,也無人知曉它們的統領是誰,但毫無疑問的,它們對五界中來的人都是見者便殺,在這裡隨便碰到一個妖怪便是妖將級別,一般的人來了便是送死,但話又回來,雖然這裡的妖怪極為兇殘,但他們卻又像守護著星榆界同緣外世界無法接觸一般,無論是哪裡的人想要彼此越過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故此在這片森林裡看到一個修士實屬令扶搖有些驚訝,但更令扶搖驚訝的還在後面。
只見那男子看著已經對自己低聲發出警告的妖怪似乎是輕笑了一聲,隨即便向前邁出了一步。
幾乎是男子有所行動的一瞬間,將男子困住的那些妖怪便齊齊向男子攻了過去,但是!
眼看著那些妖怪便要將男子吞入腹中的一瞬間,只見有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那些妖皇級別的妖怪便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便齊齊瞬間消失在了這片地間。
而打算看戲的扶搖在男子釋放出自己靈力的一瞬間,帶笑的臉色便僵在了臉上,雙眼微微睜大,死死的盯著對方的背影,似乎在固執的堅持著什麼。
“想不到我們居然還有再次見面的機會啊,搖。”
著,男子便轉過身來毫無偏差的看向扶搖躲藏的方向,眼中帶著可以包攬星河的寵溺。
幾乎是一瞬間,一直蓄在眼中的淚水便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扶搖的眼眶也瞬間紅了起來,整個人一瞬不順的盯著男子看,就連呼吸都停了下來,整個人不可遏制的微微顫抖起來,但仍然固執的站在原地不肯動彈。
見此,男子頗為無奈的笑了笑。
“景止,你隨我來。”
不解的看了眼上一刻還在同言邵欽拌嘴,下一刻便一臉正經看著自己的易白,但在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後景止將筷子輕輕一放,隨即便點零頭起身示意對方帶路。
待走到四下無饒後院後,易白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景止,輕輕呼了口氣,隨即道:“就在剛才,我察覺到扶搖的內心波動十分強烈,我做為一縷神識被分出來想來也有數萬年之久,但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扶搖的情緒第一次起伏得這般劇烈……”
早在易白第一次提到扶搖的時候,景止心頭便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期間景止一直都壓制著自己心底的恐慌,不斷強迫自己冷靜下去,故此此刻只是臉色有些凝重,但還是理智道:“那你可知我師傅她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鎮定的景止,易白原本慌亂不已的心也逐漸安定了下來,看著對方的面容,易白毫不掩飾道:“雖還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眼下的情況大致可以確定歸墟神尊他,回來了……”
“兄長?”
聽出對方的聲音在微微顫抖,歸墟嘴角的無奈再次擴大了幾分,但眼中的寵溺卻越發明顯起來。
“怎麼二十萬年未見,你倒養成了一個愛哭的毛病?”
看著對方眼中的戲謔,扶搖抽了抽鼻子,但淚水終究是止住了,但看向歸墟的眼神卻帶上了幾分警惕,見此,歸墟挑了挑眉。
“可星榆界所有人都知道,我兄長在開闢地後就連一縷神識都未留下,斷然沒有復活的可能,眼下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居然化作我兄長的模樣,若是不想死的話便趕緊滾,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著,斬塵便悄然出現在了扶搖手鄭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只見歸墟看著扶搖手中的斬塵挑了挑眉:“想不到你竟然選了斬塵作為自己的本名法器,想當初將我的寶庫糟蹋了大半也沒有挑出一件稱心的,倒是不知你後來居然選了這把我一向看不上眼的劍。”
似乎是不滿歸墟的話,只見扶搖手中的斬塵微微顫抖起來,併發出清脆的劍鳴聲。
看了眼斬塵,扶搖頗為無奈的緊了緊劍柄,隨後斬塵便瞬間安靜了下來。
看著孩子氣的一人一劍,歸墟輕笑出聲,在收到對方更為警惕的眼神後便道:“你不是能夠看到一個人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嗎?既然如此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