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擾池公子了,在下名喚扶搖,乃盧明盧小大夫的好友,今日冒昧打擾是有幾個問題想向公子請教,還望公子能夠如實相告。”扶搖眼見的發現,在自己提到盧明的時候池魚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奴定知無不言。”
“不知池公子在這極樂樓幾年了?”扶搖狀似不經意的一問。
“回小姐的話,奴在這極樂樓十年有餘。”
“哦?十年有餘?可我看你不過十七八的少年模樣?”
“回小姐的話,奴家是七歲那年被賣入樓裡的,今年已十七歲了。”
“如此說來倒也算得上是位老人了。”略微一沉吟,扶搖道:“不知樓裡的爹爹待你們可好,若是好的話我倒是像將我身旁一位少年送來你們樓裡,省得他整日煩我。”
“爹爹待我們自是極好的。”說到這,池魚柳眉微微一蹙,道:“只是小姐也知,這極樂樓雖說風評好,但總歸是個尋歡的場所,若是貿然將人送進來,恐有不妥。”
聞言,扶搖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解釋道:“池公子放心,我將那少年送過來自然不是賣了他,只是他實在無趣得緊,想要嚇唬嚇唬他,順便讓他看看沒了我的照顧外面的日子有多難。”
聞言,池魚似乎鬆了一口氣,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有些個什麼癖好也會將一些侍妾送來極樂樓裡調教,只是不知盧明那樣一個人為何會與這樣的人纏在一起了,想到這,池魚心底有些不舒服,但臉上還是掛著得體的笑容道:“倒是奴家多言了。”
“無礙,池公子這般我倒是更加放心將那小子送過來了,當然到時候只需將他帶在身邊即可,旁的不用教導。”說道旁的不用教導的時候,扶搖順手摸上了景止的背,後者倒也沒有多想,只是睜著那雙紅瞳望著池魚。
一旁的白瑞倒是險些被口裡的清酒嗆到,暗歎不知何時扶搖也變得如此冷幽默起來,以前明明是個什麼也不懂的模樣。
一旁的池魚自是不知幾人的彎彎道道,只道待那公子來了之後自己多照顧著些,免得到時候出了差錯。
“好了,該說的說完了,不知可否請公子賞臉為我與家弟助興?”
說完,便聽到白瑞故作嬌柔道:“素聞盧姐姐誇讚池公子妙手,今日倒有幸能夠聽到池公子的仙樂了。”
不外乎白瑞知曉池魚會古箏彈奏的事,池魚在極樂樓裡十年,想必也是一位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接客的隔間佈置的風格與他身上的穿搭有些類似,一旁擺放的古箏沒有絲毫落灰的跡象,在發音弦段的八分之一處有些磨損的痕跡,故此這池魚公子想必是精通音律的。
扶搖乍聞白瑞故作嬌柔的語氣,只覺他不做女子可惜了,整個就是戲精附體,是以好整以暇的支頭望著他,自然是被他“不經意”的一個嗔視給瞧得回過了神。
一旁的池魚彷彿看不到兩人的動作,優雅的福了個身後便轉身落座,泠泠琴音徐徐傳來。
一曲終了,扶搖道:“滌除浮慮清,蕩摩愁襟開,不愧是清心普善咒。”
“小姐謬讚了。”起身福了個禮,池魚笑道。
扶搖略帶深意的笑了笑,道:“不如陪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