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些漢人是逃犯,再加上山中原有的土著,混雜一起,形成了山越民族。他們的總頭領叫作彭綺,率眾盤踞鄱陽一帶,賊眾數萬。
在太湖一帶的山越是其分支,領頭之人叫作彭式,是彭綺的弟弟。
這些被俘虜的水賊,正是彭式的部下,每個人都認識彭式本人。他們大都十分悍勇,也很忠誠,雖然監獄島十分恐怖,可單靠威脅根本沒法讓他們開口。
不過這完全難不倒張白,他毫不猶豫地使用了月境之術。
從月境之術中,張白直接看到了彭式這個人的模樣,很奇怪,張白覺得自己在哪裡遇到過這個人。
最近老是有類似的感覺,常常如此,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力出問題了。
最早是在成都,那還情有可原,畢竟發現有苦鬼和風遠迫這兩個老相識在那裡,自己可能被盯梢了。
可是在吳國也有這種感覺,實在有點不妙,難道這個彭式,自己以前遇到過?
月境之術是非常強的精神力術法,對一個人用得久了,這個人很可能精神力被廢,也就是說會神志失常甚至死亡,這個結果有點殘忍。
張白一般不願意這樣使用術法,但此次不同,這些人本來就是殺人越貨的強盜,不管他們是怎麼當上強盜的,總之強盜就是強盜,這些人手上都是沾了人命的,所以也沒有必要客氣什麼。
他輪流加強了月境之術,不久,強盜們相繼抵受不住,接連口吐白沫死在島上。
雖然有點過分,但到底是把強盜的底細瞭解清楚了。
這個彭式自己果然見過。
從其中一個強盜的記憶中,張白看到了一幕,讓此人記憶深刻的場景。
江南荒野裡的酒店中,店家和這個強盜互相使眼色,盯上了店堂裡的兩個人,其中一個身著錦服的公子哥似的年輕人,正橫躺在長條木凳上,累得呼呼大睡,手裡半張麵餅沒拿住,掉在了地上。
這個公子哥,呃...好像是自己嘛?
在這段記憶中,自己身邊還坐著一個人,畫面非常清晰,正是土蚤。
看來這個強盜,對土蚤印象深刻。
張白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自己剛到吳國,從亞當號上下船來,找尋張氏家族的時候嗎?
這段記憶中,店堂中還有一個年輕人,單獨坐在另一桌。似乎這個強盜對他也十分重視,因為畫面也是異常清晰,可張白卻怎麼看都看不出這年輕人有什麼異常的。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人,張白想起來,半途是來過一箇中年男子。
這人的畫面有時清晰有時模糊,張白注意地看了會兒,終於發現,這不就是彭式嗎?
好傢伙,原來自己第一天到江東,就碰上了山越賊頭。那家酒店的老闆和他們那麼熟,也就是說,這一家原來是黑店。
有點刺激啊!
整個記憶中,就只有那名獨來獨往的年輕人,看不出身份,不過應該不是一夥的。
這個人嘛!張白反覆看了幾遍,忽然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來了。
難道是自己之前也見過這個年輕人?不過真是想不起來,而且這人不在自己手裡,沒法用月境之術拷問。
他又看了幾遍這個人的樣貌,總之是越看越覺得哪兒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這種感覺真是糟心至極。
反正這事也不急,想不起來慢慢想吧!不過自己的確是要小心被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