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回到錢莊時,從錢和煥處得知,趙家用直百大錢大量存款,他也明白這是趙家的計謀。
反正錢幣貶值,如果存入錢莊,可以吃利息,有一定的保值作用。
而且這樣直百大錢,當初就是劉備強行發行的,財產上受損失最大的就是當地計程車族門閥,尤其是作為成都首富的趙家。
這也是當地士族,厭惡蜀國的重要原因之一。
同時,這也是趙家給蜀國的一個考題,這麼一大筆直百大錢存入,將來怎麼用出去是個大問題。用得不好,別說錢莊虧本,整個國家都會出問題。
不過,張白卻並不緊張。
他的答案很簡單,用直百買絹帛和絲綢錦緞,有多少要多少,即使引起絲綢漲價也在所不惜。
錢和煥驚訝得雙腿打顫,趙家的存款可是十萬大錢價值千萬,萬一趙家突然提兌,如何支付?
況且這十萬大錢,一下子投入市場購買絲綢,那效果等於是官府又增發錢幣,市面肯定會劇烈震盪。
張白卻不理錢掌櫃的擔憂,不由分說地命令:“買!”
當日,不知哪裡來的豪門大戶,用直百大錢瘋狂購入絹帛絲綢和錦緞,哪怕漲價也高價收購。
成都的綢緞和絹帛忽然被一掃而空,各家絹帛商人生意做得喜笑顏開。
第二天開市,絹帛已經漲價,然而大客依然,很多絹帛商人把存貨賣了個兜底翻。直到第三天,這股搶購風潮才漸漸平息。
成都絹帛大漲,這件事把蜀國上下都驚到了。
絹帛漲價後,大量的直百大錢進入民間,一時市面極其繁榮,酒樓館肆、戲院茶坊各處的生意都好了起來。
但是所有的商品都在不經意之間,慢慢漲起價來。
特別是那些絹帛商人,他們賣空了存貨,手中淨是直百大錢,如何用出去就是問題了。
一方面,他們一個個趕緊拿錢補貨,卻發現絹帛的生產即使再快,也需要一點時間,這期間,就變成了有錢沒處花。
另一方面,直百大錢一下子來太多,生產絹帛的錦官城內也開始發慌,只好拼命用直百去購買原料,發放薪酬。同時開始要求絹帛商人儘量用金銀付賬。
可絹帛商人哪有那麼多金銀,只好左右支著,甚至於出高價購買金銀。
這當口,城內各處,忽然出現了許多跑街先生,這些人隨身帶著名帖,上面印製著中央錢莊的名號。
這名號是丞相的筆跡,用的銀粉燙制,顯得十分華貴。
他們到處聯絡絹帛商人,勸他們將不用的直百存入錢莊,錢莊允許他們隨取隨用,還給他們每月兩厘的利息。
唯一的條件是,必須少許搭上些金銀存款,即使不多也沒關係,這些存款是一年一還。
商家如果實在急需金銀,錢莊也可以售賣銀幣,不過價錢肯定稍稍高於市面。
中央錢莊的名聲在外,絹帛商人們早就聽說過的,況且錢莊的業務正是自己急需,於是雙方一拍即合。
絹帛商人的大量餘錢,又流回了張白手中。
市面上的直百猛然減少。突然間,短暫的過度繁榮無聲無息地消失,一切迴歸常態。
總之,最後大量絹帛到了張白手中,曾經是趙家的十萬大錢,大部分回到錢莊,一部分買了公債,另一部分則沉澱在成都各處,尤其是錦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