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船隻往來甚多,你不去碼頭上等,卻躲在此處,你等的難道是大路上來的人?”那領頭青年笑道。
神識啞聲道:“我自等人,與汝無干。”說完也不廢話,正握手中的竹玉水煙鬥,準備開幹。
張白其實也可以透過月境之術,將領頭的弄死,可今天是來尋人的,打打殺殺的還怎麼探聽訊息呢?他實在不想搞出事來,這會兒眉頭一皺,想了一個辦法。
索性把這撥人引開為好。
“這位朋友,你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某不願倚多為勝。但是今日,你既踏進我們的地盤,佯裝船客,便不容你隨便來去。請!”
領頭的年輕人話說得客氣,手頭卻一絲不怵。
他擺開架勢,喝一聲“上!”,隨即一群人各操棍棒、齊齊打來。
張白這位化神境後期的修煉者,神識就算低一個境界,最少也是元嬰級別。況且他術法奇妙,戰力一向有加成,對這幫凡人的攻擊,當然絲毫不在意。
只不過陪他們演演戲、過過場而已。
他的目的是引誘這群腳伕船工模樣的人,把他們儘量吸引到遠處,自己就可以安心打聽訊息了。
於是,神識假裝和他們過了幾招,很辛苦地留了力,但不幸的是,這幫人一大半還是趴下了。
只幾個照面,剩下的人便只剩下那個領頭青年了。
張白有些撓頭,太弱了吧?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索性抓住那個領頭的,把人綁了,這樣也能吸引那些嘍囉們。
心意已決,神識當即使出月境之術。
那領頭的青年毫無招架之力,隨即乖乖地木然不動,青年自身的記憶湧了上來。
此人叫公敦楊,是當地叟族人的少主,是叟帥的親生兒子,在族中地位不低。
張白微微點頭,很合用,便操縱神識上前想抓他走。
忽聽邊上一聲爆喝,一個人影不要命地撲了上來。神識一驚往後倒退。那人忽然停止撲擊,轉身背起傻愣愣的領頭青年轉身就跑。
此人上半身**,衣服纏在腰間,兩個褲腳捲起到膝蓋以上,奔跑飛快,正是茶坊裡的那個惡客焦義。
這兩撥人果然是一夥的,張白先前就有些懷疑,只不過自己另有要事,急著擺脫糾纏便沒有再想。
既然有這個專門搗蛋的惡客在,張白更不能放過了,隨即再次施展月境術。這焦義應手而倒,他又使出羈縛之術,把兩個人團團捆了起來。
此時神識不著急地慢慢過去,一提綁縛的藤蔓,用菸斗在地上劃來劃去寫字,接著揚長而去。
地上留下一行字,“欲尋少主,請至城北。”
張白一笑,他在碼頭上也感覺到了異動,因為只過了沒多久,船工和腳伕之中,就有人丟下工作,急急忙忙向遠處跑去。
碼頭上,稍稍清靜了一些。
張白趁機打聽自己的事,問了幾個船工,卻沒人知道張溫的船是什麼樣?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存心不說,不過從吳國來的船很多,船的式樣也沒多大差別,不知道也很正常。
張白正想著,是不是也要對船工施展月境之術的時候,忽然來了稻勞的傳音。
他已經在江州找好了住處,正好在城北。又打聽到了當地官府的所在,從官府之人口中,瞭解到張溫的船的確還沒到江州。
張白松了口氣,感嘆稻勞真是得力。他正想讓青色神識放了那兩個年輕人,忽然另一邊的透明神識又有了資訊。
按照張白的計劃,本來就是引開那幫叟族人,一方面自己好打聽訊息,另一邊趁亂讓透明神識跟上,偷聽叟人之間的對話。
果然,從透明神識處得知,這些叟族人還真的和張溫的事有點關係,大概是他們的族長收到某人的訊息,正監視著碼頭,不能讓張白靠近,更不能讓他打聽到任何訊息。
原來如此,張白心中有些疑惑,這夥人似乎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但為什麼要阻止自己靠近碼頭呢?這種情況下,他覺得反而不好馬上放了那兩個俘虜。
自己好像無意間撿了個燙手山芋,放人吧,萬一這些人心懷歹意,真的出手暗害張溫就麻煩了。不放人吧,抓了兩個累贅,可怎麼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