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宮內,每個路口都有重灌衛兵把守,直接往裡走是不可能的,必須躲開衛兵的視線。
之前在豬豬的視覺中,他就發現白袍衛士們很喜歡埋伏在屋簷的下方。現在他有樣學樣,也躲在屋簷下,用手扒著牆上屋頂上繁複的裝飾,沿著天花板的角落,一個廊柱一個廊柱地躲閃著前進。
他現在所在的走廊,盡頭有一扇尖拱形房門,門口左右各站著一名衛兵。豬豬憑藉速度快,早就來到這兩人的頭頂上方。
張白則慢了許多,直花了幾倍的時間,才和豬豬會合。他有點不明白,對豬豬傳音問道:“來這兒幹嘛?”
豬豬理所當然地回答:“吱”。
張白厥倒,感覺自己有點老年痴呆,不過豬豬並不是一般的靈獸,智力比起靈靈都不差,所以他領自己來這兒一定有原因。
......
滴,一滴雨水從張白身上落下,宮殿外正在下雨,雨勢不大,但是張白剛才穿過花園時鞋溼了。
衛兵的盔帽上滴了一滴水,這對重灌衛兵來說,沒有感覺,卻還是聽到了一絲動靜,他疑惑地抬起頭向上看了一眼。
一條烏黑的繩索打著旋兒,忽地從天而降。纏住了他的咽喉脖頸,他仰著頭髮不出聲音,用手扒也扒不開繩索。
黑繩上閃出了隱隱的血光,一瞬而過。
衛兵想拔出佩刀,卻全身無力,猛地被繩索拉了起來,在屋頂上方的天花板處消失不見。
五秒鐘後,另一名衛兵,也被如法炮製。
張白收起了血索,掂著腳,輕輕落地。剛才的兩名衛兵,已經變成兩具屍體,被收入了乾坤袋。
他回頭看看走廊那一頭,確實沒人。他用手緩緩推著房門,極慢極慢地開了條縫,豬豬異常機靈地從門縫上方潛入房間。
“吱”,傳音中豬豬的訊號表示安全。張白這才輕推大門,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這是一間波斯式樣的大房間,燭火照耀,寬敞明亮。房間分為兩個部分,靠門的外間有會客的小圓桌和高背木椅,桌椅形狀流暢,花紋繁複,一看就是王公貴胄的高階用品。要去裡間,得透過房間中央的隔牆,隔牆前面有個小巧優雅的噴泉,噴吐著流水,發出簌簌的水聲。
張白感到了危險,他貓著腰往裡間去,幾乎是一步一步地蹭著前進。他感到了強大的氣息,比自己強大很多倍,不過氣息沒有任何波動,說明自己還沒有暴露。
豬豬從屋頂天花板,敏捷地竄入裡間。“吱”,安全訊號。張白加快了幾步,依然不敢發出動靜。
裡間是臥房,一張極盡奢靡的大床,四個角各有一個大理石的細長支柱,支撐著絲綢的床幃。床上的被褥也是絲綢的,一個面容瘦削的中年男子,靜靜地躺在床上。
他閉著眼睛,面色蒼白,一動不動,似乎處於暈厥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