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露營,這對於習慣了惡劣生活條件的張雨來說,完全不是難事。
出來尋找乾柴的同時,他順手打了兩隻野雞,在一處小河旁收拾乾淨後,折回破廟中開始燒烤,這是他今天的晚飯。
事實上,到了八品金身境界,張雨已經不在需要每天進食了,有深厚的氣血能量作為能量補充,他就是十天半個月不吃東西,都沒有任何問題。
但固本培元之後,張雨真的有點餓了,加固根基的同時,身體同時也是有所消耗的。
望著跳動的火苗,張雨長舒了一口氣,他把地面收拾了一下,然後把隨身的棉衣鋪在火堆旁,舒坦的伸直了長腿躺下。
此時已經時值深夜,外面雪更大了,淒厲的寒風呼嘯的讓人心寒,但廟裡卻是暖洋洋的,這讓張雨內心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他好久沒有如此悠閒過了。
望著黑黝黝的窗外,張雨在出神。
荒山野嶺,荒蕪破舊的廟宇,閃爍紅亮的篝火……
在自己二十出頭的人生中,曾經度過了多少個這樣的夜晚?連張雨自己都記不清了。
從記事起,他每年都在窮苦中度過。
在大夏國的同齡孩子還在享受父母關愛的時候,自己就已經不得不為了生計開始辛苦勞作。
甚至為了抵禦每年冬季都會進犯的黑潮,他不得不拿起利刃,跟在成年人後面學習砍殺。
那些醜陋的種族彷彿無窮無盡,殺不完似的。
回想往日,顛沛流離,卻唯獨缺少一個常人都能擁有的家。
“家啊!”
張雨輕輕感嘆,眼角已經溼潤了。
儘管他如今已是一位八品金身強者,但當深夜獨自一人的時候,那份孤寂和落寞卻無人能解。
他驀然想起,這麼多年來,自己從未感覺到家的存在。
正在胡思亂想著,一股烤糊的味道傳入張雨的嗅覺神經。
他迅速爬起,乾脆利落的用斬月刀將那一片烤糊了的雞肉削起,然後把野雞翻了個面。
突然,他停住了手。
外面的風雪聲中,夾雜著某種異樣的聲音,讓他警惕。
那種聲音,就像有東西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咯吱聲,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並沒有感覺到濃郁的氣血波動。
但很快,他便肯定:絕對有人看到了廟宇當中的光,才走了過來。
“究竟是敵是友呢?”
張雨心中暗暗思忖。
按照道理說,這荒山野嶺,又有這麼大的風雪,就算野獸也不會出來覓食的,怎麼會有人到這個荒廢的廟宇當中來?這很有可能便是京都便派來的高手,按照蹤跡尋了過來。
但仔細感受,卻並無濃郁的氣血之力,那兩點微弱的氣血波動,最多算是個普通人。
張雨反應迅捷如電,一瞬間,斬月刀已經握在他的手中。
且不管對方究竟是誰,都要做好防範準備。
獅子搏兔也需盡全力,張雨覺得,在這個關鍵時刻,自己還是小心為好,免得陰溝裡邊翻船。
“呼——”
雪好像更大了,風中那踉蹌的腳步聲更加清晰,由遠及近。
吱呀一聲。
廟宇那扇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一位女子慌忙跑了進來,同時口中傳出淒厲的呼救聲:“救命!”
張雨翻起眼簾,朝那邊看去。
那女子身上穿著厚厚的斗篷,看不清楚相貌,但從聲音上聽起來,應該挺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