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早晨,在廣平府清河縣的一座城中,城裡唯一的一家醫館,樓上特殊的房間內。
子故牽坐在硬又潮溼的椅子上睡著了,後腦勺和背後曬著巳時末刻的太陽,才是正熱之際,他的頭距離被曬炎熱的窗沿還有不到五厘米,隨著入睡,腦袋越來越沉。
小弟坐在高高的衣櫃上,處於房間內東方的位置,這裡沒有太陽照射,也沒有那麼潮溼的椅子。他早就睡著了,子故牽是亮天的時候才睡著的。
一直處於昏迷中的雲澤彥,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子故牽坐的位置就在雲澤彥床邊兩米的。他緊握佩劍,雖已睡去,但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能立即起身戰鬥。
兩人都在熟睡中,哦不!
是三人都在熟睡中,一位勇士、一個跟班和一名患者,在一間收留了他們一夜的醫館內,休息了一夜,算是好好的一夜,沒有糾紛很平靜的一夜。
沒過一會兒,上午的時間就已經度過去了。
子故牽也在半睡半醒之間徘徊,直到有人推門而入,他立即清醒過來,而且三秒之內將劍指向郎中,殺氣騰騰的眼神和堅決守護的表情看著郎中。
但仔細看見是郎中之後,他放下了佩劍,冷靜了下來,並且收回了佩劍,一喘一喘的說著:“對不起,是我太警覺了。”。
郎中一開始原地不動,但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當子故牽將劍放下的時候,他開始無所謂的走到雲澤彥身邊說道:“習武之人,警備之心,不可消失,我不會在意的。”。
聽到郎中的聲音之後,驚呆了。如此成熟的磁性音嗓,散發的氣場堪比床上躺著的那位,當他坐下的時候,白色的衣服隨著他手的碰撞,世外高人的氣息也撲面而來。
子故牽此時的情緒變得很開心,覺得雲澤彥有救了,於是他就看向了小弟,可是兄弟仍舊沒有醒來,睡得和死豬一樣,兩人說話都沒能讓他醒過來,甚至來翻了一個身。
“這個孩子!”,教訓語氣和捱打的氣息越來越近。“讓你保護,遲早一失三命。”。
子故牽剛想抬手就扇小弟一個嘴巴子,但被郎中一句話被阻止了,他說:“行了,我看他也累了,就讓他睡吧。”。
手馬上就要落到小弟臉上的時候,聽到這句話的子故牽,停了下來,覺得也有道理,於是就將眉頭指向了郎中。有一種強烈質問感、低著十五度頭的問;“為什麼讓我們等了一天一夜,還有一個早上,萬一出了事情,你怎麼說?”。
郎中聽過之後,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的手已經在雲澤彥的搏上了,已經專心的為雲澤彥看病了,但他還是回覆了子故牽,說道:“你身為習武之人,觀察力應該很好啊,一路上你看到幾間醫館?我的醫館有多少客人?我能忙到什麼時辰?”。
子故牽拿出了一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繼續豪橫的回懟著郎中,“那你們身為醫者,不應該先救治傷勢過重的傷者嗎?為什麼放著我娘不救?”,最後一句話他突然大喊。
此時郎中便低下了頭,但並不是因為故牽的話而低頭,也不是因為自己做錯而低頭,更不是因為愧疚沒有優先救治傷勢過重的傷者兒低頭,而是——低頭偷笑。
“哼哼哼哼!!!!”,四聲很悶很悶的偷笑聲,傳了出來,還是沒有藏住,最後還是笑了出來。
子故牽聽到之後,怒火值已經起來了一半,咬著牙,橫勁衝勁直接衝著郎中而來,道:“你在羞怒我娘,將我娘生命當兒戲!信不信我殺了你。”。
郎中絲毫沒有感覺害怕,而是笑著回應:“對不起,是我沒有解釋清楚。”,他起身了。“聽我說,這個人可不是普通人,她受的傷,內部已經完全回覆,只剩外傷了,目前還在昏睡,一點事情都沒有。”。
郎中深深的給子故牽鞠了一躬,表示抱歉,沒有事先說清楚為什麼會笑。
故牽聽後也放下了一口氣,但不‘喧憤’還是有一點,問:“那為什麼還沒有醒呢?”。
郎中聽過後,將頭再次轉向雲澤彥,表情立即就變了,變得很疑惑,不是那種醫生對病狀不解的迷惑,而是一種對於熟人瞭解但不明白的疑惑感,緊皺的眉頭露出了馬腳。
他回覆道:“應該是什麼事情刺激到她了,導致心理上她無法醒來,如果你們多加照顧的話,就會醒來的。”。
子故牽注意到了他此時回頭時的表情,覺得有一些不對勁,就攔住了他,拉住他的胳膊,問:“你發現什麼了嗎?”。
郎中一個回頭殺眼神嚇到了子故牽,一個眼神直接讓子故牽放開了他的手,郎中回答:“你不是她兒子,請注意!”。
這一個警告讓他陷入了沉思,面前這位郎中不是壞人,也不是什麼善茬,能發出如此強大殺氣和氣場的人,一定是經歷過萬重驚濤巨險的人。
他繼續陪著雲澤彥,等她醒來。
餐桌上,若兒不顧及形象的吃著美食,即使是這麼多的飯菜,三個人吃的話,一定是吃不完的,但若兒不一樣,一個人就吃光了很多很多。
看她吃飯的時候,自己的食慾也不盡的被勾了起來,而且食量也被她所影響,我也開始享受這一頓遲來的早餐,與我的若兒、我的爹爹一起享受,如果還有……就好了。
但我儘可能的將所有好吃的都讓給若兒,我看了看爹,爹看了看我,那種父愛的眼神和寵溺的眼神,讓我覺得若兒也得到了自己的幸福。
爹此時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察覺到了,我也知道了爹要幹什麼,我就開始配合了起來。
“若兒!”,爹爹叫道。“不要這麼沒有形象的吃東西。”。
若兒聽到爹爹的這一聲,迅速的將自己嘴裡的吃的全部嚥了下去,變成了一個非常聽話的女孩,還幹了一口湯,保持說話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