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民間流言四起,大娘娘,自要顧及天家顏面。大娘孃的兄長還是禁衛軍統領,總不至於,讓沈家一同蒙上這,這唇紅齒白的妄語之詞。”這話是由御史臺說的,本說的極為恭謹。
我心底微怒,是想說我令沈家蒙羞嗎?令天家蒙羞嗎?扯到了沈府大概就是禁忌。我看著朝中上下一副嘴臉,頭一次拋卻了一切,掀開了珠簾,起了身。
“大娘娘!”陛下喚我。
我走下臺階,第一次那般近距離的瞧著他們,語氣淡然有力。
“既是妄語之詞,諸位皆是股肱之臣,在這威嚴的大殿之上不言朝政盡言妄語?!吾,乃當朝太后,諸位覺得我有心掌握權柄時,可曾想過幼帝幾歲登基?如今幾歲?陛下近來決策愈發有力,你們也覺得是吾代替他做的決定?
“臣等,不敢。”
“不敢?怕幼帝之權盡在我手,不惜圍剿我的哥哥?
其實聖旨早傳出了。”我回頭走上高處。
“大理寺已查出是何人調開的聖旨。”
紅袍臺諫道。
“娘娘,此等事,怎麼可能出差錯。”
“正因是這等大事,經過幾手,才查的這般清楚。誰做過,吾都一清二楚的記著!”我大概是要將這些年的怒氣,一股腦兒發出來。
陛下的臉色越來越黑了,厲聲喚我。
“大娘娘!這是朝堂,不是你一人之地!”
我側目看著陛下。又回過頭,眼前晦暗。
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出口,許多心酸也吞下了。
“吾只是為完先帝之諾,為續我沈氏滿門榮耀。吾還是那句話,陛下行冠禮,吾退位!”我想著大理寺就差一步,就能揪出那個傢伙。
就能,大概能換朝局三年穩定。
怪只怪,先帝的兒子早動了不臣之心。
這些年收拾的爛攤子,也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