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我便沒見過鴻儀了。
再見是在狩獵場,我本也不想去狩獵,但哥哥又沒回來,去了邊關。我總不能親自上朝,讓他休了我吧。
長鳶要我同她一起去狩獵,我便也同意了。
我應也擅長騎射,摸到弓箭的時候本能的射中了靶心。
遙望那些世家小姐,連嘲笑我的機會都沒有。
往年三四月,十十一月左右,都會有一場狩獵。
因後宮裡沒有旁人,鴻儀便只能託長鳶將我請來。一面還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闢除外面的謠言。
鴻儀說,這叫在其位謀其事,免得大臣們又要吵著帝后不合。
本以為也沒什麼,還能獵個野味,打打牙祭。
時間不過三月,豔陽漸漸被雲層遮住,樹林裡的光線淺淺。
我正獨自騎馬,瞅見翠綠的叢林輕動了一下。
馬緩緩踱步上前。
我搭著弓,準備射只獵物。
黑影稍縱,利箭劃破虛空,一時竟沒瞧清,我射中的是什麼。
翻身下馬,撥開叢林尋去,四野寂靜,追尋無果。耳邊有利箭奪來的風聲,刺破草木的窸窣聲。
我回頭望去,一隻利箭,無限的放大在我眼中,壓迫感越來越強烈。
彷彿被死神定住,那一剎停止了呼吸。
太陽撥開雲層落下來,下一刻,我被人撲開了。
再次對上鴻儀的眼睛,清澈透亮,眼中彷彿只有我似的。
我想大概也只有他會來的這樣及時,可為何,偏偏是害死我姐姐的兇手,即便素未謀面,隔著這件事,咫尺之距,卻似天各一方。
長風悉過,餘光裡有閃爍的銀光,我側目望去,銀刃斜著往上甩去。
鴻儀抓住我,翻了一滾,我便在下,他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