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長遠的先不說。現下……對我們影響最大的,就是這換人質,我們原先本打算拿人質,直接要挾駱屠戶放人的。現下看來,只怕得進行得更加隱秘才行,還必須得儘快……最好,最好能避過那特派員,不然的話,事情的變數,那可就太大了。”
聽了這話,三哥和俏飛燕兩人的心陡然一沉,兩人對視一眼,目光又紛紛投在謝宇鉦身上。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三哥不由得困惑地皺起了眉頭,就見這傢伙一襲長衫,倒也算是個好賣相。只是,此時他兩隻手竟然彆扭地護在腰間,絲毫也不敢鬆懈。
這模樣兒,倒極像那走江湖的在街頭賣藝:頭頂著十來條板凳,嘴銜銅鑼盤,兩肩放著滿滿兩碗清水,為了多得兩個賞錢,不得不目不交睫、兩手叉腰,極力維持住平衡,邁開雙腿,走向在場的觀眾們,一一收取賞錢。
與此同時,俏飛燕卻滿臉肉疼,心不甘情不願地樣兒,連走路的速度都放慢下來。
三哥驚奇地停下,看向她,半晌訥訥地道:“十六妹,你又欺負人了?”
俏飛燕乜了三哥一眼,沒好氣地嘟囔道:“三哥,你走南闖北的,還有沒點眼力勁了,妹妹的東西都讓人家訛去了,你還幫著外人說話。”
“什麼東西?”
“槍哪,馬牌擼子,花口擼子。剛才你進村那會兒,我倆打賭,猜你回來的人數……說要是雙數,就算他贏,要是單數,就算我輸……”
“哎呀,你上當了。”
“可不是麼,我見你回來得匆忙,料想一定有新情況,不是心裡擔心麼……,才、才……”
俏飛燕無地自容地囁嚅著。
“我看你是故意的罷,十六妹?其實,留人不消這樣的。我有個大招,包打天下的,要不要?”三哥見謝宇鉦走到前面去了,放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誰要留他……什麼大招?”
“那花口擼子還有麼?沒有的話,馬牌也行。”
“…………”
謝宇鉦正奇怪後面兩人怎麼沒跟上來,卻見瘦骨嶙峋的牛二從村巷裡轉出。
不由分說,迎上前來兜住謝宇鉦,正要說話,卻見後面俏飛燕追打著三哥跑過來,馬上便住了口,閃在旁邊,讓他們倆人過去。
不一會兒,他們終於跑遠,牛二把謝宇鉦往巷子裡帶了帶,擠眉弄眼:“謝先生,謝先生,東西拿到了,拿到了。”
“拿到了?這麼快?”謝宇鉦打量了一下牛二,見了笑得賤兮兮地,連嘴都合不攏,便一瞪眼,“還能不能有點出息。說罷,拿了多少?”
“大洋一千,金條二十根。”
“闊以挖,牛二哥。看不出來哈,還有兩下子。”
“不過,大洋現在只剩下九百五十塊了。”
“為什麼呀?”
“我們去的時候,那、那林阿翠屋裡,還有個男人,那林阿翠有身孕了,懷的就是這個男人的種。我……我沒忍住,給他們留了五十塊。”
“……沒事兒,你做的很對,牛二哥。現在錢在哪兒?”
“在前面保甲隊家裡,雞哥正在用兩塊大洋,要向保甲隊買騾子呢,拿來馱東西。”
“喲,會辦事哈,你倆個。牛二哥,你說怎麼分好呀?”
我跟雞哥商量過了,你拿三成,剩下的我們四個人分。
這多麻煩呀,我只要四百五十塊大洋,五根金銀就好了。
“這………你可不能呀,謝先生。”
“廢什麼話呀,你就說行不行罷?反正,山寨分贓,我值百抽五,說實話,也看不大上你弄來的這點東西。要不……我就把這事跟那俏掌盤說上一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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