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多雲的天氣總是讓人擔憂會下雨。
灑水車緩慢的爬行在飛機市的大街之上,秋涼侵襲著所有行人的身體。
昨夜,這座城市的霓虹燈慷慨的亮了一整夜,人們在自由的歡喜中將夜晚的沉靜打碎,將屬於夜晚的垃圾留給了這個清晨。
不過不用擔心,還有保潔人員守護著這座城市的清潔,飛機市還會重新整潔明亮起來的。
張浮沉一早便出門兒了,沒有開車,而是選擇在馬路上行走,他仔細觀察著四周行人的模樣和行為,希望從中獲得一絲與自己相似的樣子,他需要確認他自己的行為模式是否正常。他神色慌張的路過清晨多雲的街道。
報亭的胖老闆賣著報,報紙就攤放在雜亂的街角,想要?
承惠一元。
報亭邊上,幾個面生的人看著報,他們的眼神不時的張望著什麼,這在以手機作為主流媒體的飛機市而言,實在是罕見的一幕,那些人要麼是在等人,要麼是在等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張浮沉如是想。
他精神襤褸,卻本能地去往上班的地方,有老人在勸他休息,有求乞者向他注目,張浮沉便回以麻木地眼神,老人退去了,求乞者也離開了。
他向前走,前面是麵包店和早餐館,熱氣蒸騰向天空,油烹的味道充斥著他的鼻孔,他疾步逃離。前面是寺廟,雕樑畫棟的建築,幾顆青松點綴。他想進去看看,但還是算了,早有一人不逛廟的老話,不知道什麼原因,但還是算了吧。
路過廟門,幾個香客走出,不見虔誠,眼神恍惚,他們犯了什麼過錯?要在這樣一個陰沉的清晨前來這裡懺悔?亦或是等待著什麼人,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
飛機市警司就坐落在這座名為淨業蓮寺的大廟前方,祭祀的煙火籠罩著警司大門,濃煙將四周的空氣渲染上了一層冷色調。
張浮沉只想用一潑鮮血將這幅畫卷裝點的更為誇張生動。
警司門前有著一股肅殺之氣,向裡走,則溫柔了許多。有人在與自己打招呼。
我該如何回應他?張浮沉想著,那人卻早已走開。
那人的眼神中有著一絲詭異,張浮沉忍不住去探索這一縷詭異的起因。前方是一面鏡子,他站在鏡前,默默看著自己的裝扮。
沒有問題,這就是普通人的裝扮罷了,臉部的表情也平平無奇,是他精心準備好的平庸表情。
一輛擔架急火火地離開了長官辦公室,擔架上的是什麼?
張浮沉忍不住去張望。
等回過目光的時候,張浮沉驚訝地發現了一張臉,那是臨時長官——童靈的臉。
臉上一朵綻放的蓮花,條理清晰的怒放著!
“小...小陳?”
張浮沉張嘴,小陳哪去了?今天他休息麼?
小陳的座位空著,他今天休假麼?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將張浮沉從陰鬱的氛圍之中叫醒。
“想什麼呢?趕緊幹活去!”
是吳過的聲音,張浮沉連忙四下張望了一番,沒有吳過的身影,也對,吳過不是早就死了麼,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坐在辦公桌前,不知應該做些什麼。二隊的隊員都去哪了?怎麼這個時間了還不來上班?
算了,自己先出警吧。
開著警車,張浮沉走在路上,今天的對講機出奇的安靜,街上的空氣開始變得沉悶,上班的都已經走到了他們的工作崗位上,今日又是週末,學校也都放假了。
在路上閒逛的時候,張浮沉的腦海裡不斷地浮現童靈的臉,他現在的記憶有些模糊了,不能判定今天早晨是否真的見到了童靈被擔架抬走。
那張花臉又是誰的作品呢?
如此藝術的手法,理應出自我的手中,但我不記得自己做過這件事兒了呀!
...
燼呢???
從早間醒來,燼就消失在了張浮沉的視野,看著身邊空曠的副駕駛,張浮沉有一點失落,也許他早已習慣了有燼存在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