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應天都要急死了，“就是什麼啊！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婆媽了，再不說我就直接去問米粒兒了！”
楚知白一把抓他的胳膊，好似鼓足了莫大的勇氣般，卻用很小的聲音說道：“就是我跟米粒兒說要結婚，結果她要跟我分手。”
雖然楚知白說的聲音小，可龍應天和牛西嶺還是聽清楚了。
龍應天當場就炸了，“你說什麼？！分手？開什麼玩笑，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嗎？你倆以前天天吵、天天懟也沒見鬧成這樣，昨天是怎麼了？結婚不是好事嘛，不過……”
楚知白問：“不過什麼？”
龍應天不爽道：“結婚太早了吧，感覺米粒兒還小啊。”
楚知白立馬回懟一句：“她在你眼裡永遠也大不了。”
“我也覺得還早。”牛西嶺突然插了這麼一句。
楚知白這回不懟了，而是問道：“為什麼？她早就成年了，這歲數的女孩子，有很多孩子都一、兩歲了。”
“不是歲數的問題。”牛西嶺說道：“是你一直都沒搞清楚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更不知道她心裡的傷是需要時間來治癒的。”
楚知白微怔。
龍應天卻急道：“傷？什麼傷？很嚴重嗎？”
牛西嶺嘆了口氣，“說句不中聽的話，二位雖然也不是蜜罐裡泡大的，但比起羅姑娘來，你們的人生經歷和心境還是太單純了。”
龍應天不服氣道：“說我單純行，我們知白可不這樣，腹黑著呢，只是能讓他想要費心思的人不多罷了。”
牛西嶺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方面的單純，而是沒經歷過，你們就沒辦法體會羅姑娘的心情和心境，所以便沒法瞭解她的所想所求。”
龍應天聽懵了。
牛西嶺並不在乎龍應天能不能懂，他只希望楚知白能懂。
“想到羅姑娘萬毒谷的經歷，你們能想到什麼？”牛西嶺沒打算讓他們答，只道：“想到她過的苦？可憐？遭了很多罪？她乾的那些事都是迫於無奈，是為了給其他試毒人報仇？等等等等……”
龍應天不解，“不然還有什麼？”
楚知白也說道：“她對沒能救得了那些人感到很愧疚，這種情緒現在也在影響著她；還有……她養成了心狠手辣的習慣，但她很剋制，從不傷害不該傷害的人，一向很有分寸的。”
牛西嶺搖頭，“這就是你們看到的，很表面的東西。”
楚知白忍不住問道：“那你說不表面的是什麼？”
牛西嶺說道：“那麼小的羅姑娘就在算計著別人的生死，在旁人聽來這不過是個故事，興許還能誇她一句智計卓絕，可你們有想過她當時的心情嗎？她是拋棄了什麼才能做到那些事的，又是捨棄了什麼才能一步步活到了今天，你們想過嗎？”
龍應天和楚知白雙雙沉默。
牛西嶺直接揭曉答案道：“是心、是人性！即便面對的是十惡不赦的壞蛋，即便他們死有餘辜，可做這些事時，她依然要拋棄自己的心，捨棄自己的人性，否則她就沒法活著走出萬毒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