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兄弟的媳婦兒都敢覬覦,這家子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商故淵心裡很急切,他能感受到陸歸堂的憤怒,這事兒要是辦慢了,陸歸堂會扒了他的皮。
誰知足靴才剛榻上書房門檻,後頭陸歸堂的聲音又傳來,這也是件頗為急切的事兒:
“昨夜我給顧元帥發了一封急報,只是那時城門已關,便用了飛鴿傳書。你替我盯著些,到了驛站便換快馬,務必交到顧元帥手裡。”
這番話,讓商故淵的腳步又一頓。
這些年陸歸堂與顧疆元暗中往來的事兒他是知道的,但這其中關乎的不過就是尋常軍報,陸歸堂鮮少有要將急報連夜送出城的時候,今夜竟然不惜用了信鴿這種不太穩妥的法子?
大貞戰火多,內亂也多,若是遇上緊急之事需要傳送訊息會有用信鴿的。但信鴿說不定路上就會迷了路受了傷,甚至被人打獵吃了都說不準,陸歸堂力求穩妥,從來不用此法。誰知他昨夜竟然破例,用了信鴿給顧疆元送信。
能是什麼事兒能讓他如此心急,竟然連幾個時辰的功夫也等不了?
商故淵依在門框上託著下巴想了會兒,心裡有了答案。
他險些忘了,那顧大元帥顧疆元正是顧家二小姐的親爹。
商故淵拍拍門框,示意那人所言之意自己清楚明瞭。
他踱步出了門,溫潤聲復傳來:
“遵命~”
餘下的書房裡,陸歸堂再度敲了敲桌子。
窗子外頭一個黑影現身,那是他的暗衛。
大貞皇室之人皆有暗衛,但眾所周知鹹王殿下的暗衛乃是舉國上下第一清閒之人。陸歸堂出門不帶暗衛,回家不帶暗衛,有事不找暗衛,有險不尋暗衛。
他覺得有個暗衛跟著太麻煩了。
有那功夫倒不如找商故淵來的實在一些。
這兩日,暗衛終於覺得自己有了些用處。
陸歸堂聲起華然,又覆上了懶意:“還有件事,要你幫我去辦。”
……
日晚黃昏。
顧府。
客房。
陸承修自得知顧謹的事兒之後便沒有急著向何氏請辭,總歸他王爺之尊在府裡住著何氏也不會攆。
今日他又命小廝回舒王府取了新的湯婆子。
這一次,他沒有親自去晚窗閣,而是讓小廝以自己的名義送了過去。
他心有顧忌,聽聞如今守在顧謹門外的人乃是何氏的孃家人,這等人做事沒有分寸尺度,若他露面,恐會被他們傳出不雅罪名。
陸承修的耳邊不自覺想起了顧謹那番話:
是力排萬難與我家主母作對,落下一個插手人家內宅婚事的口舌。還是與康府針鋒相對從而將我推上風口浪尖?又或去求當今聖上,將王爺自己推進火海里?
陸承修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外頭秋霜要落了。
冬天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