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們想要將陸承修的命了結在這條窄巷之中。
陸承修強忍著腰腹間的傷口站直了身子,是否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就要看他今夜的命數了。
“是誰派你們來的?”
男子的聲音在生死麵前卻也顯得沉穩。
眼前的殺手們目露精光,卻整齊劃一的不發一言,那是殺手的職業素養,他們的沉默讓陸承修更加確定:這並非哪家侍衛兵勇,而是武林殺手。
拿錢殺人,從不問話。
倒是真看得起他!
雨夜漆黑,今夜沒有月光,小巷裡頭幽黑難辨前路,只那殺手手中的長刀與箭弩對映出微弱的光,依稀可以辨認殺手所在。
陸承修心中無數個念頭飛速流轉,他舊傷裂開,今夜若要應戰他絕不是殺手們的對手,不能應戰,只能智取。
正當陸承修想著如何施展輕功越過這條窄巷之時,電光火石,殺手手中的長刀齊齊衝他刺過來,殺機已現!
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壓根兒沒有給陸承修想清楚脫身之計的時間。
陸承修彎腰,堪堪避過那些長刀,未受傷,卻有鮮血從那袍服之中滲出來。
趁著殺手們轉身之際,陸承修閃身便出了這包圍圈子。
殺手們面面相覷,到沒想到陸承修身受重傷卻還有這靈活的身法,看來坊市所言舒王喜文廢武的傳聞,並不可信。
那傳聞的確是假,陸承修自小便知道自己不是嫡子,日後於自己登帝位有礙,他自小勤文勤武,從未有一日鬆懈,武功造詣雖不如陸歸堂,卻也並非傳聞中的廢武二字。
不過是他素日穩重,從不輕易施展罷了。
殺手們收了長刀,順手從背後摸出箭弩,方才是他們輕敵,這一次,定要箭無虛發!
陸承修於流箭之中遁走,他傷勢頗重,輕功施展已難。今夜他從寧國公府負氣而出,莫說隨身兵刃,就連把雨傘也沒帶。
也不怪他輕敵,誰能想到會有人堂而皇之的在汴梁城裡頭刺殺當朝皇子,能行此舉之人,究竟有多大的權勢?今夜他臨時決定離開寧國公府,出府之時已是夤夜,又有誰的耳目能夠遍及寧國公府?
素來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對今夜的陸承修來說,背後的明箭也頗為難躲。
遊走之際,一支弩箭直直地沒入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