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因為馬不肯走而落在後方隱約可見身影的商故淵。
少女一身紅裝,分明是輕裙,卻好似勁裝,她走的緩,卻更顯沉重。
就在那紅裙之後,拖著一匹狼。
那野狼脖子上插著一隻羽箭,已然死絕,顧謹正拉著它的一根後腿,這狼頗重,顧謹身量小,有些拖不動。
陸歸堂連忙上前兩步,幫她抬了過來。
烈陽漸漸西移,陸歸堂幫顧謹把野狼的屍體放在地上的時候,正有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落在少女的眼角眉梢。
“籲——”
忽地傳來烈馬嘶鳴聲,或說是倔馬嘶鳴聲,商故淵那匹倔馬忽然開了竅,肯走路了。
顧謹淡淡瞥他一眼:“你來的正好,這狼我拖不動。”
言外之意,你自己跑來說要幫我們馱獵物,如今這獵物我拿不動了,你來馱吧。
商故淵一張俊臉頓時黑了下來,他堂堂鹽務總督府的公子,能跟鹹王稱兄道弟的人物,還是生平頭一次被這麼一個小女子支使。
他看了看身邊陸歸堂的臉色,又看了看另一邊陸承修和衛毓川怔愣著的目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那雙玉色的眸子轉了轉,現出幾分圓滑氣。“好說好說好說,顧小姐的獵物,我這馬巴不得馱呢!”
陸歸堂臉色黑了黑。
那匹倔馬的臉色也黑了黑。
顧謹將那匹狼交給了商故淵,便上前兩步去拉衛毓川的手。
她不願意看見衛毓川照顧陸承修,那總會讓她想起後來那個她被姜柔疑害死的慘訊。
“五鼓聲起,該回會場了。”
天色漸晚,方才她獵狼之時傳來第五聲鼓響,秋獵會的最後一場結束了。這話是對衛毓川說的。
“舒王受傷了,王爺自照看吧。”
這話是對陸歸堂說的。按說上一世陸歸堂同她一樣,都是死在陸承修手下的冤魂,可顧謹面對陸歸堂的時候心裡頭卻提不起一絲惺惺相惜之意。今日陸歸堂一隻獵物也沒打,全程溜著馬跟在她身後,顧謹真要懷疑他是不是修養甚高的王爺,因他實在像極了一個無賴!
陸歸堂懶懶一笑,眸子裡這才顯出來幾分對陸承修的關心之意,他上前扶起了陸承修。
“皇兄無礙吧?”
陸承修冷著臉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