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她的一點一滴,比他命都重要。
所以他難過。
難過的想死,但是捨不得死。
他跟自己說,他叫燕無歸,跟陸南潯無關。但是所有的資訊一旦指向這個名字,就會讓他窒息。這是一根拴在他脖子裡的鐵鏈,越來越緊。
“燕無歸。”
雲覓打斷了他的狼狽。
燕無歸抬著頭,望向了他的神明,看向了他唯一的妻子。
她有著湖泊一般恬靜溫柔的眼睛,縱使,湖泊底下是望不見的深淵。他跳了,義無反顧的。
雲覓抬著他的下巴,慢慢湊近他,她說:“你就只是燕無歸。沒變過。也不會變。從我認定你的那一刻開始。”
“過去的東西,已經死掉了。”
雲覓鬆鬆垮垮地躺在床上,雙手撐著床,眸光流動。
她提著腿,壓在燕無歸的肩上,說:“你是個廢物又是個懦夫。”
“我人生字典裡沒有原諒兩個字。”
雲覓的腳在他薄薄的衣衫上磨蹭著,唇角輕揚:“不過對你開個先例。取悅我。就現在。”
這是一個訊號。
是帶著毒的訊號。
燕無歸脫了襯衫,咬緊了牙關。慢慢靠近了他的藤蔓,無底深淵也好,萬劫不復也罷。
……
燕無歸把雲覓抱的很緊。女人被勒地喘不上氣,迷迷糊糊伸手推了他一把,燕無歸將就著扯過來她的手,把她指尖舔了又舔。
她說了,他就只是燕無歸。
從前也好,前塵也罷。
她說了,他以後只會是燕無歸。
雲覓夢裡又看到了那個高臺。
血池的主人不顧規矩跑來了人間,所到之處皆是荒蕪。
仙人一怒,要讓她魂飛魄散。
確實得逞了。
雲覓的魂魄被人拽出來,那人要將她鎖進八卦爐裡,她本心死如灰卻聽到天邊有人在叫她,啼了血一樣。她魂體所有的力氣衝破了枷鎖,在仙人關押十惡不赦之人的深譚中,看見了陸南潯。
他穿著一身白衣,浸在冰窟裡,渾身都是血窟窿。
他朝她笑。
他說:“阿覓,我找到自己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