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不哭不鬧,就連雲覓最難以啟齒的結局他都早早知道,免去了雲覓的愧疚。
這三天裡她就守在銘雲的床榻前總是忍不住摸摸他的心跳,趴在他臉龐聽聽他的呼吸聲。生怕,生怕下一秒……
雲覓木然擦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
“我走了。”
楚不休看著難受,明明擔心的要死要活,可最後她總是要表示出來不冷不淡的模樣。摸不透她的心思。
不過,楚不休還是問了一句:“不再去看看銘雲了?”
“有你照顧他我挺放心的。”
雲覓喉嚨嚥著唾沫,說道:“銘雲到底還是個孩子,麻煩你費點兒心。”
“你才當了多久的皇帝,怎麼染了一身臭毛病?”
楚不休聽著她的話怒氣一下就提了起來。
小孩子的心思再怎麼掩蓋也都逃不過楚不休這樣老狐狸的眼睛,要說銘雲不愛他的母親、父親,像他言語那麼隨隨便便,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每次看著銘雲坐在院子裡朝皇宮那邊兒看,楚不休這麼一個鐵血冷麵的人都覺得心疼。
子嗣多的皇室總是會讓外人猜不出到底偏愛那個孩子,以免早早將他們捲入權利的漩渦。
但云覓又不是。
她只有銘雲這一個孩子,看樣子以後也只有這麼一個獨苗,她有什麼可藏的?
雲覓並沒有解釋,她回頭看了楚不休一眼,笑了笑,搖著頭走了。
“雲覓!”
這是楚不休自他重生以來第一次這般叫她的全名,語氣裡的不可思議被雲覓忽略掉了。
冷情的很。
楚不休攥緊拳頭他咯吱咯吱地咬著牙,頓覺的分外無力。
他這算什麼?
銘雲不是他的兒子,他操什麼心?
然而他一轉頭看見蹲在門口的銘雲心又提了起來,楚不休看看已經消失的雲覓,再看看滿眼空洞的銘雲。
之前爹活著的時候,一打仗就好多年。
楚不休有時就會這般等,一等就是一天。
這種讓人恨的共情。
楚不休慢慢走過去,清了清嗓子哄小孩兒:“你……你也知道當皇帝的日理萬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