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在這個問題上格外的強勢。
她看出來了。
這裡十五歲的孩子都開始張羅媒人,可原主拖到十八還是待秀閨中,跟這群妹控姐控的兄弟們絕對脫不了干係。
雲靜有些不願,皺了皺眉頭:“那從外面帶來的孩子,性子野,家教也不知如何。”
“若是他又歹心怎麼辦?”
雲靜依舊想勸她:“要真覺得想要個書童,我幫你尋謀尋謀,去人牙子那邊兒挑兩個回來供你使喚。”
“之前你不都是讓春桃跟你去的?怎麼這次忽然改主意了。”
“六哥。”
雲覓一臉正經,問他:“你有沒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跟某些人很有緣分?”
“進了一趟水,你信佛了?”
這個家族大,原主的記憶也很混亂。
所謂龍生九子,各個不同。
雲覓不想讓他們看出來端倪,張口胡謅:“是了。我從水裡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回來,就算是做點兒好事吧。”
雲靜看勸不動,只道是罷了,家裡小廝那麼多也缺不了他一口飯吃。怎麼這在將軍府不成不就的活著,也好過這動盪年間腦袋別在褲腰帶子上。
“有空來嶽樓吃飯,哥最近新挖了個廚子,想法頗為新穎,菜品出來也不錯。”
“好。”
雲覓連帶著核桃酥一併捲進袖子裡,笑嘻嘻道:“那六哥慢慢喝茶。”
雲靜點了點頭,待到雲覓一走,他招手吩咐來小廝問道:“把姑娘房裡那新撿回來的書童摸明白,查清楚底細,通報一聲。”
“是。”
“派人盯著點兒,如果他做出來什麼對姑娘不好的舉動……”
雲靜眸子眯了眯,轉著玉扳指:“做手腳的時候清理乾淨,別讓姑娘瞧見,會傷心。反正那小子身子骨不好,不是嗎?”
“是。”
小廝退下去,雲靜又捏著勺子往茶壺裡添了一些雪進去,看著那些雪慢慢消融在裡面。
雲覓守著睡得昏昏沉沉的陸星佑很久,那核桃酥難吃到了極點,極有可能是上個世界享清福享慣了,身子也嬌慣起來了。
陸星佑醒的時候,雲覓趴在他床邊兒困得直打瞌睡。
陸星佑動了動手指,雲覓立馬就清醒了。
“好點了嗎?”
“水。”
他聲音依舊乾涸沙啞,雲覓點點頭,忙不迭的給人倒了一杯架在炭火上的溫水。
她扶著陸星佑起身,問道:“你怎麼這次身份這麼慘?”
“要不是我,你估計就要凍死了!”
雲覓看他喝的急切,連忙順了順氣:“怎麼喝的這麼急?”
“我來這兒有半個月了,一路上都在逃命。”
陸星佑抿了抿唇:“我這次的目標,有點兒奇怪。”
“是嗎!我也很奇怪哎。”
雲覓眨巴著眼睛:“你猜猜看,我要做什麼?”
陸星佑的眸子又深又沉:“做反派。”
“你怎麼猜的這麼準?”雲覓皺了皺眉。
陸星佑深吸了口氣:“因為,我是來拯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