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雲康樂來了。
雲康樂聽著歡聲笑語,沉默著拿了砍柴的刀藏在身後,走到父親面前,聽著他的怒罵,他看見了他的刀,獰笑著指著自己的腦門:“你要有種就劈死我!”
如果是簡銳承,他一定嚇得發抖。但云康樂笑了,半分不留情面。一刀下去,臉被砍成了兩半。
母親跟姐姐花容失色,哇哇大叫。
他沒有留情,拽著母親的頭髮,朝她脖子抹去給她一個痛快。
身為旁觀者,是非不分者,同樣該死。
姐姐跪在地上求饒,哭得要斷氣,說她做錯了,求他放過他,說要對他好,說是真的愛他,只是嫉妒他。因為有了他之後,父母就再也看不見她了。
雲康樂只是遲疑了一下,他姐姐就瘋狂的向外跑,嘴裡尖叫著殺人了,所以雲康樂一刀砍下了她的腦袋。
人們發現簡家橫死三口,簡銳承消失,鎮子的眾人恐慌無比。
那時候雲康樂已經離開了。
簡家身為當時扛大旗的首要人,一倒牌無數的戰亂一觸即發。
人們從簡家掏出來無數的金銀珠寶,登時紅了眼。
他父親當年所做的事情,所走過的路,人們紛紛效仿。
簡銳承冷眼看著,雲康樂冷笑連連。
每個人都像是他的父親,每個人都骯髒不已。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虛偽。這個世界,真的太令人可笑了。
他覺得沒意思,所以,得毀了。
這樣的世界裡,所有的痛苦都不值得同情。
直到,他遇見了歷婷。
一個舞女。
她單純直白,毫不做作,臉上的笑容永遠陽光,眼神永遠滿懷期待。
雲康樂想毀了她,一個低落到塵埃裡的人,你憑什麼還能生出來希望?
但是沒有成功。
他被反影響了。
跟歷婷在一起的時光,總會讓他覺得,人生好像沒有那麼太噁心。她提著裙襬從後臺拉著他出去玩,唇齒間帶著酒氣,笑得燦若星辰,攬著他的脖子說:“雲康樂,我喜歡你。能不能把我留在身邊,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呀。”
她不介意自己跟簡銳承人格換來換去,她也總是能區分出來那個是簡銳承,哪個是雲康樂。哪怕,他裝的再怎麼像。她只喜歡自己。明明,他是個惡魔。
雲康樂想到這兒,肩膀顫抖著,把臉深埋在手心裡。
你說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