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喟嘆。
“你何罪之有?你是覺得之前凌念空囚禁我傷害我的時候,不該袖手旁觀?”
我扶起他,繼續道:
“我雖不清楚你潛伏在凌念空身邊的具體任務,但我猜得到,阿燃絕不僅是要你適時傳遞我的訊息,應該有更重要的事。
這也是為什麼阿燃才會在我明明已經返回北離的情況下,仍然要你留在凌念空身邊。
因此,你當時沒有任何舉動是對的,你的身份不能暴露。
況且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阿燃團聚,所以你怎會有罪?”
現在回想起來,五年前凌念空之所以會帶我到金水河畔遊玩還是阿雲提議的。
在那之後他必定將此事告訴了阿燃,兩方合作,我才終於回到了阿燃身邊。
聽我這麼說,阿雲有些震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安撫地笑了笑。
“到盛京城還得花上幾日,還不啟程?”
“是。”阿雲應了將我讓進車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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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從不暈馬車的,但這一次或許是因為燒一直未退,一路上都是暈暈乎乎的。
阿雲見我身體不適,本想在中途找個客棧休息幾日,待我的病徹底好了再走,卻被我拒絕了。
反正無論是在客棧裡躺著養病,還是在馬車裡躺著養病,都是一樣的暈乎,還不如早些到達。而且這麼一路昏睡,也不會胡思亂想。
我要養病,亦要養心。
路途中,我自己寫了方子,要侍從一次買夠,途徑客棧食肆煎了來服,病便一點一點地好了起來,待到了盛京基本上算是痊癒。
至於棲棲,他被阿燃救出後就被送回了北離。
回到盛京,我便住進了阿燃那個背對著春錦樓的宅子。
我喜靜,而這“沈府”離東市太近,從早到晚都吵吵嚷嚷,我無奈只能挑了一個儘可能遠離東市的院子住著。
雖然不想再想任何與蕭濟風有關的事,但我還是隱隱猜到他為何會當著我三人之面解開我的舊疤:
怕是和五年前我害死沉湮有一定關係,但一定不單單是這一個原因。
因為當年在落馬坡的時候,蕭濟風就已經針對我了,彼時我根本沒有得罪過他。
至於蕭濟風究竟為何處處針對我,我也不想再想了。
因為我知道,我受過的委屈,和那些未討回的債,阿燃都會一併為我討回,所以心中也釋然了。
至於凌念空……
對著同一個人,失一次戀就完全足夠了。
像我這種全然的利己主義者,是不會因為一段情而為難自己的。
我向來都算得很清楚:
若是不放下,我怕是餘生都難得快活,所以放不下也得放,於是就快刀斬亂麻了……
頂點